老三神采一沉,哼的一声甩了袖子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讽刺一句,“老四你也真是赔了夫人,白白舍出去一个侧妃的位置,可甚么都没捏在手里。”
他说的非常斩钉截铁,天子来了兴趣,连身子都微微直起了几分,问道:“如何个大修?”
甄应嘉甚么都没说,只是看了看天子。
最关头的是这事儿本来就不是他做的,如何也怪不到他头上。
五皇子原想着四哥遭父皇怒斥,该是复兴不来了,以是涓滴没有踌躇接办了他部下的权势,谁晓得这一年还没畴昔,父皇议事又叫上老四了,内心不免有几用心虚,当下道:“儿臣感觉四哥说得有理。”
甄应嘉痛心疾首点了点头。
六皇子松了口气。
天子又道:“主事之人……”
甄应嘉内心又是叹了一声,天子这一招,直接让四皇子跟五皇子反目成仇,四皇子又是个极其傲慢的性子,这么一来,这两位再无缔盟能够,暗里里又相互捏着把柄,相互防备,相互算计,多数是要一起跌出夺嫡的行列了。
甄应嘉昂首看了看天子,天子又是一脸的阴沉,想必也是再想这些金陵四家。
两人除了遵旨以外再无二话。
“臣暮年同江南的几户人家卷到了私盐买卖里头……”甄应嘉沉着脸,一点点将影象里的东西全讲了出来。
他现在非常感激康和老早就给过他提示,让他晓得有这么张折子,因而甄应嘉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父皇即位多年,天下承平,国库丰盈,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父皇的功绩。”
见了天子这等反应,甄应嘉更加的放心了。动静固然不是他放出来的,不过明显林如海没查到真正的动静来源,又或者王子腾等人手脚极其洁净,以是天子现在必定是不晓得这是王子腾的栽赃谗谄了。
甄应嘉内心悄悄一喜,既然王子腾筹算让他背锅,他也就不客气了。
康和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高深莫测的架式,“你猜。”
天子沉吟半晌,“你倒是胆小,也不怕他直接拿了你。”
至于王子腾,就算甚么都不说,天子也明白他是主事之人,金陵这些年富甲一方的人家,就数王家官位最高,手上权势最大了。何况在金陵传播好久的护官符,甄应嘉不信赖天子没传闻过。
当下几个皇子半低着头互换了视野,遵循长幼挨次,年长的二皇子先开口了。
“父皇的行宫被水淹了,天然是要修的,只是江南水患未除,大堤也要修补,不如比及来年春季再重修行宫。”
瞥见天子还在看他,六皇子吞吞吐吐道:“江南文人流行,又是科举大省,不如改成书院给学子们一个读书的机遇。”
不过甄应嘉倒是感觉天子多数不会承诺的,依他看,在这些皇子们出去的时候,天子已经拿定了主张,现在不过是试一试这些皇子罢了。并且看天子脸上的神采,前头这两位皇子没有一个说到天子内心去的。
甄应嘉慎重的接过了小印。
甄应嘉天然是担忧的,不过天子既然能将奏折压了这么久,那就证明还是想瞒下这等事的,不管是对他的关乎,还是处于要稳定大局的考虑,总之这就是甄应嘉脱身的机遇。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护官符里头,没有他甄家。
甄应嘉听的清楚,高谈阔论和真知灼见这两个词说的非常刺耳。
“你是说这动静是你用心放出来的?”天子声音里不免带了几分猜疑。
甄应嘉眯了眯眼睛,他非常能了解这一点,当年天子下江南,接驾过的人家,另有跟行宫有关的人家都已经成了处所一霸,江南又是重中之重,赋税的大产地,却被几大世家把持,天子想必早就已经悔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