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行宫被水淹了,天然是要修的,只是江南水患未除,大堤也要修补,不如比及来年春季再重修行宫。”
不过甄应嘉倒是感觉天子多数不会承诺的,依他看,在这些皇子们出去的时候,天子已经拿定了主张,现在不过是试一试这些皇子罢了。并且看天子脸上的神采,前头这两位皇子没有一个说到天子内心去的。
至于王子腾,就算甚么都不说,天子也明白他是主事之人,金陵这些年富甲一方的人家,就数王家官位最高,手上权势最大了。何况在金陵传播好久的护官符,甄应嘉不信赖天子没传闻过。
天子又看年仅十一岁的七皇子,七皇子暴露个略显天真的笑容来,道:“父皇还没带儿子一同下过江南呢,再去一次不好吗?”
老四的神采顿时变得非常丢脸,只是嘴里却不肯认输,“究竟是不是亏蚀的买卖,我们等着瞧!”
甄应嘉迎了上去,两人并排前行,“皇孙日日跟在陛下身边,不知皇孙答了甚么?”
他非常有几分信心能脱身的。
只闻声啪的一声,天子俄然甩了张奏折下来,狠狠道:“那你跟朕好好解释,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甄应嘉痛心疾首点了点头。
天子脸上闪过一丝讽刺,乃至连语气里也有很多,“常日里一个个的高谈阔论,在朝臣面前很多的真知灼见,如何在朕面前就哑了声呢?”
甄应嘉慎重的接过了小印。
三皇子脸上闪现出不快来,天子神采也有点阴沉,四皇子情急之下竟然想了个借口出来,“开春恰是春耕时节,江南又是产量的处所,固然壮丁多,不过如果遵循二哥的主张,征召上两三万的壮丁就行,这对春耕不会有太大影响,如果遵循三哥的主张,怕是……”
几位皇子又是鱼贯而出,不过大家走之前都转头看了看还是留在御书房里头的甄应嘉和康和。
出了御书房,老三嘲笑一声,“如何父皇留了他们两个在里头,一个不过是个翰林院编辑,一个……连世子都不是了。”
天子面色一沉,甄应嘉又道:“臣与林大人并无友情,不过借着后代一事见过三四次面,对他的脾气本性并无体味,臣恐怕他得了动静打草惊蛇,毕竟这等事情已经做了近十年之久,现在要剥茧抽丝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甄应嘉将奏折捡起,扫了一眼只瞥见两个字:盐税!
六皇子松了口气。
康和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高深莫测的架式,“你猜。”
他现在非常感激康和老早就给过他提示,让他晓得有这么张折子,因而甄应嘉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金陵四大师……都是朕暮年……”
天子对劲的点了点头,“这事儿就派给你和康和两个做了,过两日就离京。”
“你是说这动静是你用心放出来的?”天子声音里不免带了几分猜疑。
半晌,天子叹了口气,道:“这事儿得奥妙查办。朕本来就筹算让你去江南,这下恰好借着修行宫的名义,你跟康和两小我细心查探。”
“朕明白了。”天子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涓滴看不出来是同意还是分歧意,或者是哪怕一丝丝的情感。
“有点意义,”半晌,天子抬开端来讲了一句,脸上有点笑意,道:“老四你感觉呢?”
想到这儿,甄应嘉昂首看了康和一眼,却发明不管他甚么时候偷偷看康和,康和都在偷偷看他。
说不定……天子莫非要趁着这个机遇做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