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贾雨村,第二天甄应嘉便递了帖子去林如海府上求见,只是纪楚返来倒是一脸的气闷,“林府的管家说林大人这两日传染了风寒,恰是要好好休样,不便见客,又说如果有甚么公事,到巡盐衙门去找他。”
只要甄应嘉,甄应嘉跟康和了解,祖上是江南大户,曾经接驾,让他陪着身为皇长孙的康和,比那些官员们更有资格,谁都说不出来个“不”字。
甄应嘉点了点头,心想贾家拉拢他没太胜利这等事情必定不会说的太透辟的,最多便是还要再尝尝,或者干脆推到他甄应嘉身上,比方他要的利太多等等,是以甄应嘉道:“我二女儿倒是常去看她,传闻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佳构。”
“我倒是没甚么,”贾雨村笑道:“只是当日还带着林大人的令媛,误了她上京的日子,又是天寒地冻,江面阴冷,万一在船上生了病,我如何跟荣国府交代呢。”
甄应嘉正带着康和在甄家的花圃子里逛,康和道:“你这院子修得新奇,如果在树下喝酒作乐,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在甄家歇了两天,本地的官员们想必也晓得两人舟车劳累,这时候去请多数是要讨人厌的,是以一向到了第三天早上,这才有人到了甄府。
甄应嘉感喟,“说是肠胃受损,怕是要好好保养上月余了。”
甄应嘉还没想好是顺着他的意义,还是严厉端庄的逗他一下,就见纪楚出去,恭敬道:“老爷,知府贾雨村来访。”
甄应嘉笑了笑,“你但是皇孙,不住我这里还能住行宫呢。”
毕竟林如海跟荣国府是姻亲,而甄家又跟贾家来往密切,很轻易便会想到贾家是不是也卷进了这等事情里。
在贾雨村来之前,两人曾经筹议过。
又过了两日,甄府又传出来新动静,康和淋了雨,又吃多了螃蟹等物,风寒发热,还闹肚子,病在床上起不来了。
康和想了想,沉声道:“此人既然走了王子腾的门路,又是金陵本地的知府,想必已经被拉到私盐里头了,我起码得见他一面。”
江南的这方水多河多湖多,又是夏末秋初,螃蟹虽不肥美,但是已经能尝个新奇了。是以两人整日的游湖泛舟,又在船上开了灶,钓上来的鱼虾蟹等物顺手就做了,再温上一杯黄酒。
是以这一番阐发下来,康和更加的谨慎了。
贾雨村笑道:“恰是如此。”不过如许就甚么都没摸索出来了,贾雨村又道:“不知林家的令媛在都城可好?我曾做了她的发蒙教员,她才情敏捷,人也孝敬,想必她祖母非常爱她。”
这便是不见他了,甄应嘉也没往内心去,反正他们两个的差事跟林如海没甚么干系,有他没他都一样做了,至于私交,本来也就没甚么私交。
以是这实在也是个摸索,摸索林如海在多大程度上能被拉下水。
只是看纪楚还是有点愤恚难削,甄应嘉反而转过甚来安抚了他两句,又赏了他些银子,以后便将林如海瞥到脑后,跟康和两人开端了吃吃喝喝,四周玩耍的日子。
终究来了,甄应嘉跟康和对视一眼,道:“请他到外书房,我这就来。”等纪楚走了,甄应嘉又看康和,“你去吗?”
间隔前次醉酒也过了很多日子,康和的胆量练了出来,心也垂垂大了,用心回道:“行宫可没你这里舒畅,何况住行宫也没人陪。”
两人一归去便有热水洗漱,等洗漱出来,饭菜也已经安排好了。
甄家在金陵也算是王谢望族了,固然现在百口都迁到了都城,故乡的财产除了祭田便只剩下一处老宅,但是丫环小厮很多,里头也清算的干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