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觥筹交叉,仗志抒怀,醉吟欢谈,听惊涛拍岸,览赤流红浪,论古说今,荒国表里,各自题诗作赋于此。
此时,赤波亭中,两位年青豪杰正同览观河,指导江山,意气风发。
张政远无可何如,心说话虽如此,可谁让樊奎乃节度使,朝廷将赈灾拨饷的差事封给他,州府四位封疆大吏中,刺史监掌全州赋税兵马,按说权益最大,节度使尽管兵将戍守,最后这美差没给江州刺史王蒙,反而给了节度使樊奎,较着是那位吕相爷安排。
只说江州,洪灾过后,哀鸿遍野,即使朝廷不断拨付救灾银饷,羽兽飞舟不断运送粮食,可惜上有宦官昏废朝政,下有那一干掌权的官员,均是宦官任用,与其一个德行,大多是贪财逐利,奢糜吃苦之辈,岂会管百姓存亡?
“大人息怒!此非大人之过,实乃那樊奎一介武夫出身,端赖贿赂当朝吕相,才从常州府小小武将一步登天,升任我江州节度使,大字不识,任人唯亲,贪没饷银不说,更勾搭处所粮商,哄抬粮价,攫取暴利,导致灾情更重,派出的赈灾粮官,全都何如不得,无功而返,亦是情有可原...”一旁的亲信司曹官张政远从速安慰本身这位垂白叟。
顾国章一下好似老了几岁,落座在位,两眼无神。
人生百年,白驹过隙,何必与大世群潮,争千人同面,与万人共念。
黄升笑而不答,他家道殷实,祖上也曾出过州府一级的封疆大吏,本身又并非家中独子,现在靠中进士,已是不负众望,牧守一郡,固然弱了进士品衔,但旁人目光,本身何必在乎?
大梁北方,红河之水,自西向东,浩大雄浑,奔腾不息,万古长存。
黄升哈哈大笑,痛饮而怀思:“逝者如此,遐想当年,你我许兄三人同上惠山拜见仙师,你我三人同中文举,又得进士,多有赖仙师指导。更甚幸赶了个官缺,也是朝廷用人之际,有生得展你我胸中所学,现在各奔南北东西,今后相见,怕是在古稀回籍之时了。”
这两人丰神俊朗,书香气中多出一股严肃,恰是黄升与王子文。
司马在州府级中排位最后,虽属同级,实在权位最小,顾国章故意有力,身陷党同伐异,偶然本身都难保,连这位三年前来的节度使都斗不过,眼看江州十室九空,人间天国的了局,却无从救治,每日气火攻心,大病患身,本身年龄已高,命数寿减。
黄升毫不在乎,笑道:“子文兄,人各有志,许年兄他抱负弘远,志在朝堂,你我也自有机遇,何必恋慕,只是这一年你我京都候差,却也没见上他,殊为可惜了。”
云岭北峪口,正值秋寒,大风萧瑟,便有那赤浪荡漾,奔涌飞瀑之盛景。
张政远跟这位老司马快近十年,算是门生普通,情同子嗣,晓得他的脾气,本身就是江州世家,在任多年,不忍同州百姓无辜惨死,又争不过同堂三党,无可何如,已是不幸。
江州司马府中,顾国章看过各地上报的灾情文书,瞋目赤面,顺手将茶碗重摔在地,吓得两旁僚属神惊魂跳。
好一派江山绚丽映日红,万流祖脉称北雄。
红河主脉贯穿云岭,好似淌在那神龙大脊之上,如一条血脉,蕴养千万里灵土,不亏万灵祖脉之称。
名利一场是非老,举首才见彼苍笑。
“许兄才高志大,深谋远就,早早拜在了吕相门下,现在在朝为官,听闻还与北方绿林很多江湖门派来往密切,权势庞大,倒是你我难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