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杯子一放,淡道:“黄兄,何必还替他说话,他早已不将你我二人作兄弟了,你还这般老好人讨他?你也回云州牧守一郡,他虽在朝,也管不到你,怕他何为。”
本来如此对比,贤人天子必有重奖严惩,但宦官当道,那里管你功过对错,只计算从中取利。
顾国章一下好似老了几岁,落座在位,两眼无神。
司马在州府级中排位最后,虽属同级,实在权位最小,顾国章故意有力,身陷党同伐异,偶然本身都难保,连这位三年前来的节度使都斗不过,眼看江州十室九空,人间天国的了局,却无从救治,每日气火攻心,大病患身,本身年龄已高,命数寿减。
王子文沉吟半响,俄然提起许志来。
黄升给两人倒满杯中酒,先提一杯敬道:“王兄,此去西北山高路远,怕是一别难逢!”
江州司马府中,顾国章看过各地上报的灾情文书,瞋目赤面,顺手将茶碗重摔在地,吓得两旁僚属神惊魂跳。
黄升哈哈大笑,痛饮而怀思:“逝者如此,遐想当年,你我许兄三人同上惠山拜见仙师,你我三人同中文举,又得进士,多有赖仙师指导。更甚幸赶了个官缺,也是朝廷用人之际,有生得展你我胸中所学,现在各奔南北东西,今后相见,怕是在古稀回籍之时了。”
“子文兄,何必起火?非是怕他,只是毕竟兄弟一场,到底情面另有,他不认你我,你我却还存他,非以德抱怨,而是用心致物,格人达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