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射击飞鸟,十名选手当场分离,或入密林,或奔驰在湖滨。半个时候后回到校场,有内侍上前检视猎物,一一登记。
忠亲王谦恭道:“皇兄盛赞,臣弟愧不敢当。此番比试,臣弟幸运得胜,不敢居功。皇兄九五之尊,合该臣弟敬陛下。”说完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入得玉熹园,但见其视野宽广,地盘平整。有一小河引入园中,流入一方池中,池中有一小岛,岸边尽植柳树。在林间水滨有很多殿宇亭榭掩映此中。
四殿下坐在马车里,幽幽叹道:“珠玉在侧,觉我形秽。本日九皇叔英姿飒爽,愧煞我辈。吾当学九皇叔建功立业,保境息民,但有一日弃身锋刃端,马革裹尸还,吾犹未悔。”
大兴在场官员无不鼓励欢乐,喜不自胜。天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又大笑道:“九弟技冠群雄,撼天动地,朕心甚慰。”转头又叮咛道:“来人,斟御酒,朕敬忠亲王一杯,共庆现在。”
王子正色道:“忠王殿下威武不凡,小王衷心佩服。我们草原的男人,最恭敬强者,忠王殿下便是大兴第一懦夫。此番能和您比试,实不枉此行。但愿我们此后还能再见,到时候再比个高低。”说完又敬了两杯,恭敬之情溢于言表。
比赛非常出色,众选手要在颠簸的马背上完成拿弓、抽箭、搭箭、发箭等一系列行动,不啻于当代的高难度杂技行动。
北狄王子果有神力,头一箭便正中红心,对劲的看向忠亲王,却大惊失容。但见羽箭已将靶心射穿,箭身没入一半。
第二场射柳,十位参与者都换上轻弓短箭。法则是选手骑马挽弓,在规定跑道上,限定的时候内,发三轮九箭,射中插在场上的柳枝最多者为赢。
北狄副使上前一步施礼道:“高贵的天子陛下,我朝王子殿下,猿臂善射,可挽两石强弓,能射中天上的雄鹰,是草原上最强的懦夫,陛下无需思疑。”
车马步队出了外城,仍一起向南,又行了约半个时候,火食愈希少。故乡草屋,树林溪流到处可见。
“那朕就拭目以待。来人,给各位换上两石强弓,将箭靶重新摆好。”
天子听了直呼:“一百五十步远,贵使没有说错吧!能射中那么远的箭靶,非天生神力者不能为之。”
北狄王子年青气盛,再发一箭,又正中红心。忠亲王气定神闲,连发两箭,第二箭正中头一箭,将已经没入箭靶的头一箭钉落。第三箭紧追第二箭,射中箭尾,羽箭从尾劈开,两箭合一,稳稳钉在靶心。
正月初三这一日,天子请各国使节往南御苑玉熹园插手射箭比赛。天子亲身选了一批善骑射的武将为伴射,忠亲王亦在此中。众皇子宗室后辈,除却正在禁足的二皇子外都一同前去。
三场比赛,忠亲王毋容置疑地获得了冠军,天子亲赐御酒。赏下彩帛,将忠亲王的坐骑披红挂绿,装潢一新,谓之负伤。
玉熹园在延寿宫的南边,车队在御街上行驶,但听得街道两旁非常热烈,吴青忍不住挑起车帘向外望去,四殿下也凑过来挤在一起东张西望。街面上到处扎着彩棚,摆着一应冠梳、珠翠、头面、穿着、花朵、靴鞋等等,小贩们卖力招揽着过往的行人。大家穿戴新洁衣裳,到处可闻欢声笑语。舞场歌馆,车马来往,络绎不断,城中各处无不弥漫着节日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