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步射,靶场上设了十个箭靶,摆在八十步远的处所,用当代的标准来看,大抵一百二十米。太子、忠亲王、北狄王子、西戎正使、大理正使、高丽副使,另四个吴青不熟谙的大兴武将齐齐上场。
王子正色道:“忠王殿下威武不凡,小王衷心佩服。我们草原的男人,最恭敬强者,忠王殿下便是大兴第一懦夫。此番能和您比试,实不枉此行。但愿我们此后还能再见,到时候再比个高低。”说完又敬了两杯,恭敬之情溢于言表。
射箭比赛分三个环节。先是靶场步射,再是跑马场射柳,最后是在树林水滨射击飞鸟。
比赛非常出色,众选手要在颠簸的马背上完成拿弓、抽箭、搭箭、发箭等一系列行动,不啻于当代的高难度杂技行动。
这厢里四殿下犹发感慨,车外又响起一阵呼声。本来是一群贩子游侠儿在拦路呼喊标语,道贺忠亲王为国争光。这番动静搅动得人群像受了惊的马蜂普通骚动起来。
第二场射柳,北狄王子、西戎正使、忠亲王及一名大兴武将皆九箭齐中,四人打成平局。
北狄王子获白头鹞一只,鱼鹰一只,画眉两只,翠鸟,黄莺两只,松鸡八只,野鸽五只。其他世人皆有所获,但都不及忠亲王。
“那朕就拭目以待。来人,给各位换上两石强弓,将箭靶重新摆好。”
“好,便如贵使所愿。”天子表情很好,便由着他,也不加计算。
忠亲王端坐顿时,向人群几次招手。入得外城门,已是观者如潮,万人空巷。吴青方知,当年“看杀卫玠”的典故,所言非虚。百姓追捧伴射得胜的忠亲王,比之当代人追星的猖獗干劲毫不减色。
吴青算是见地到当代男人簪花的民风,有诗正合本日簪花盛景:“秋色何必羯鼓催,君王元日领春回。芍药牡丹蔷薇朵,都向千官帽上开。”
北狄副使上前一步施礼道:“高贵的天子陛下,我朝王子殿下,猿臂善射,可挽两石强弓,能射中天上的雄鹰,是草原上最强的懦夫,陛下无需思疑。”
忠亲王猎获苍鹰一只,白头翁一只,松鸡十只,野鸽十三只,鸬鹚两只,全数是眼睛中箭,在场之人无不叹服。
四殿下坐在马车里,幽幽叹道:“珠玉在侧,觉我形秽。本日九皇叔英姿飒爽,愧煞我辈。吾当学九皇叔建功立业,保境息民,但有一日弃身锋刃端,马革裹尸还,吾犹未悔。”
此中属北狄王子表示最出色,北狄副使摈除一匹白马入场,白马奔驰而至,王子纵身腾踊,飞身上马。真可谓一骑如飞电,狂走驰如风。玉勒雕鞍,双带双鞬,摆布驰射,弓不虚发。
天子捻须笑道:“贵使以为摆多远合宜?”
三场比赛,忠亲王毋容置疑地获得了冠军,天子亲赐御酒。赏下彩帛,将忠亲王的坐骑披红挂绿,装潢一新,谓之负伤。
“起码一百步,不!一百二十步。再换上一石二的强弓。如许才算的上懦夫的比赛。”
入得玉熹园,但见其视野宽广,地盘平整。有一小河引入园中,流入一方池中,池中有一小岛,岸边尽植柳树。在林间水滨有很多殿宇亭榭掩映此中。
北狄王子年青气盛,再发一箭,又正中红心。忠亲王气定神闲,连发两箭,第二箭正中头一箭,将已经没入箭靶的头一箭钉落。第三箭紧追第二箭,射中箭尾,羽箭从尾劈开,两箭合一,稳稳钉在靶心。
北狄王子果有神力,头一箭便正中红心,对劲的看向忠亲王,却大惊失容。但见羽箭已将靶心射穿,箭身没入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