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淡笑道,“本来是为这个,左不过是没影儿的事,也做不得数。薛峥是个聪明人,断不会为一个女子乱了既定分寸。我倒感觉元笙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李锡珩点头道,“是,儿子明白。若说她平日里也算个聪明的,只是聪明过分,宫闱中人本不该传那些外头的闲言碎语,何况事关娘舅家,怨不得母亲活力。”
李锡珩心中长叹,很久方开言,“母亲为儿子着想,儿子何尝不知。只是儿子接下来要说的话,恐会伤了母亲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皇后轻嗤一声,鄙夷道,“多少年畴昔了,她倒仍然能俘获民气。举凡是个男人,没有不称她好的。”
芳蕊想了想,又谨慎发问,“那娘娘预备服从殿下之意么?”皇后冷冷一笑道,“他已然是个痴的,我岂能再由着他。大不了让他今后恨我一遭罢。”
李锡珩鼻中微微泛酸,一时答不出话,隔了一会,轻声道,“母亲老是护着儿子的,将来儿子如有甚么行差踏错,还请母亲提点经验。”
芳蕊闻言,不免微觉难堪,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接话。皇后忿忿然半日,也懒得理睬本身刚才一瞬的失态,只叮咛道,“叫宣政殿的人留意皇上这些日子行动,特别是臣僚们谈起储妃人选之事。”她抚着眉心很久,道,“叫人把地下清算了,再传司礼监的人过来,奉告他们我要听中秋筵事件。”
皇后点头,笑道,“表兄妹之间原该如此,你们和蔼,我瞧着也欢畅。”俄然转口道,“中秋过后,皇上要预备择选太子妃。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内心可有属意之人?”
见皇后微微错愕,李锡珩站起家,整衣肃容,跪隧道,“儿子身为太子,外无寸缕军功,内无政绩建立,所赖者不过嫡子身份,和……母舅一族珍惜庇佑。可我终有面对国朝内忧内乱那一日,若不能亲手遴选、拔擢廉洁忠君之臣工,今后还是难除忧患。比方冯将军手中兵权安定,可若要托赖姻亲才气够尽忠于我,要来又有何用?”
李锡珩垂目笑了笑,抬首道,“母亲如许说,儿子就敢放开直言了。儿子感觉那四位女人里,最为合适者,莫过于娘舅的三女人,周仲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