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会心,都跟着笑起来。礼部两位侍郎见状,凑在一处低声道,“这可真是功德不出门,也不知周阁老怎生筹算,我们这谏言纳选储妃的折子是上还是不上?”“且先搁着罢,阁老眼下哪儿另有这个心机,倒巴不得皇上不提这茬。”“唉,周相这会子可真是焦头烂额了。”“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没听那词中云踏雪归么?我看这焦头烂额的该是另有其人。”
白芷并没听懂她的意义,忙问道,“太太指谁?是大女人,还是皇后娘娘?”
段夫人睨着她,微微嘲笑道,“连两小我甚么时候见过面,我们尚且不知,还谈甚么可托不成信,一晃半个月的工夫畴昔了,本来我们竟都是死人!”
段夫人一笑道,“既有如许好的命格,又是皇后看中的人选,我天然要助她一助。”停了一刻,复问道,“你道皇后为甚么只选中她?”
一时白芷返来,见段夫人神情疲劳靠在榻上,内心便格登一下,硬着头皮上前,轻声道,“太太先歇歇罢,这些个毛小子说的话一定可托,您听听也就罢了。”
白芷脑中一片茫然,低声道,“奴婢那里猜得中娘娘的心机。”段夫人轻笑一声,“还不是替她的好儿子筹算。目睹周家这一辈里已是无人可用,三哥儿不过是连牙都没长全的小猫崽子,且又是个庶子。她娘家盛景不在,却又舍不得让出这皇后之位,因而才想拉拢薛家和阿谁姓冯的武夫。她们打的好算盘,须知我也是周家妇,天然该向着她们的心机才对啊。”
几今后的一个凌晨,四更鼓方才敲过,天气尚暗,午门城楼前已聚了很多等待入朝的官员,三三两两围在一处打拱见礼。约莫因起的早,大家面色皆有几分隐晦不明。内里有人闲谈起克日招考举子连续上京,大家府中俱有同亲递上拜帖,以本身所做文章登门请教,亦有人感慨本届春闱人才济济,不乏诗才极盛者。
天子摇了点头,道,“以是皇后是来奉告朕,你并不信外头的传言?”皇后展颜,温婉点头道,“天然,臣妾从不信这些,皇上贤明睿智,想来也必然不会信的。”
段夫人横了她一记,幽幽笑起来,“我改主张了,现在这事应当这么办才好。”她表示白芷附耳畴昔,低低交代了几句。
内臣接过奏本呈上,天子略略一看,已是点头笑道,“周氏长女与太子最合,看来坊间之言倒是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