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爷有点儿肉疼,不由劝说:“这......是不是多了些。”
“鬼、鬼大侠,下官都依你所言做了,你能够饶过我一命了吧。”
“唔,少主。”孺子打着哈欠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打量他一遍,噘嘴道:“您明天早晨又去办好事了吧。”
太史擎没理他,冷眉冷眼地将长剑收回鞘中,起家去打水洗脸,拿了皂子豆,一根一根地搓洗手指,连指甲缝儿都不放过。
“闭嘴。”鬼太白低斥一声,一手持剑,一手抓了桌上的账册,翻到一页空缺,放到窦知县面前,又将笔塞到他手里,冷声道:“要想活命,我问你甚么,你就写甚么。”
“且慢、且慢,我说实话,我都说,”窦知县心头一凉,疼地他眼泪流出来,再不敢抵赖,一五一十地招认道:“是宋知府,宋孝辉大人派人传话于我,说是东厂曹公公在应天府落脚,不怕事情闹大,能够借由官方采选之事搜刮民财,我以是才敢到处抓人,从中捞些油水。”
“啊?”
秦师爷脸上惊惧交集,生硬地看着架在县太爷脖子上的利剑,另有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的人影。只见那人裹着一身乌云衣,戴着一顶黑纱竹斗笠,云里雾里看不清真容,唯有一剑寒光,一身杀气。
“好好,必然照办。”窦知县满口承诺,脖子上俄然一轻,面前烛光毁灭,室内堕入一片乌黑当中,只听风声来去,那人似是走了。
......
太史擎低头看了一眼白叟,抿着嘴唇弯下腰去。
太史擎听他啰嗦了一通,嘲笑道:“先让他们醉着,恰好我们出去处事。”
“狗官。”
鬼太白嘲笑一声,抓过他的左手在他脖子上蘸了血,别离在两张纸上摁下指模,当着他的面合上帐本,支出怀中。
“老爷,喊人吗?”
明天早上,句容县城里有个处所热烈极了,便是位于城西头的苦牢,陆连续续放了几十小我出去,过路的一探听,才晓得这些不是甚么犯人,而是因为家里女儿被抓出来的,不免一阵唏嘘,围观的垂垂多了起来。
“看来你是想找死了。”
三年前,江东出了一件大事,同时轰动了朝廷和武林,江湖上吵嘴两道无不耳闻。原是太湖边上有一座水寨,占有了一座三面环水的青山头,养了一窝子水匪水贼,取名净水寨。他们长年打劫过路船只,下山打家劫舍,不但劫财更是杀人,祸害的周遭十里民不聊生,几年下来沉到湖底的骸骨养的那一带鱼肥草绿,官府几番派兵缉捕,都无功而返,只能听任自流。
窦知县皱眉,压着额头怪道:“是我听错了吗?”
太史擎穿戴一身灰衣,抬高了斗笠混迹在人群当中,他不认得吴老爹,只晓得吴茱儿的爷爷伤了一条腿,便叫孺子瞥见有人瘸腿出来,就大喊大呼“吴老爹”。
这一声同时传到了两人耳朵里,窦知县和秦师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猛地变了脸,一阵妖风吹来,烛台忽明忽灭,黑了一瞬,窦知县张嘴就要喊人,却连声儿都没有收回来。
窦知县才感觉这句话有些耳熟,就见桌子劈面秦师爷两只眸子将近掉出来,一副见鬼的模样,白着脸结结巴巴隧道:“你是鬼、鬼、鬼太白!?”
厥后此事不胫而走,贩子当中有那平话人,谓这一名除恶务尽的侠士,乃是太白幽灵仗剑夜游,传来传去,江湖上就此多了一个响铛铛的名号——鬼太白。
言语无情,架在脖子上的剑刃一沉,刹时划破了肉皮,有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