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复又道:“皇后娘娘叮咛我早些怀上太子的子嗣,还说如果贱妾有了子嗣她便做主将太子妃废黜,由妾身做太子妃。”
询自是难受道不能自已,只是随便看了看润儿一对妻妾。二人的哭声嘤嘤响起。而询内心顷刻间腾起一股肝火,只是指着柳氏缓缓道:“太子的身子到底是如何不好的,你是他的侍妾你天然是晓得的。快些招来。”
殿外恰是暑热炎炎的时候,而润儿已然没了气味。
询并不睬会茯若的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又问了下去,柳氏只絮干脆叨说了很多,只将诸多她与太子的床笫之事且说了出来,比方饮用鹿血,这些皆推到茯若的头上,只说是茯若叮咛的。
润儿复又道:“父皇,儿子幼时便没了母亲,多亏了薛氏将儿子一手扶养成人,她虽说暗害了儿子的母亲,但她对儿子委实是非常恩慈,现在她死了,还望父皇看在她抚养了儿子多年的份上,且宽恕了她的家人吧。”
茯若天然晓得这番话的含义,只是为本身辩白道:“皇上明鉴,臣妾做主让太子纳这女子为妾满是为了让太子早些有子嗣。以免皇上忧心。”
他嫌恶的看了茯若一眼,只是冷声道:“皇后即本日起禁足于凤仪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出来。”又对高柱叮咛道:“你且先去凤仪宫将凤印收回,交由皇贵妃掌管。”
另一名服侍的宫女雁儿只是道:“那凤冠迟早还不是娘娘的,凤仪宫哪位已然算是不废而废了,堂堂皇后怎会只要采女的份例。”
询只是连连嘲笑道:“皇后,白费你肯这般算计。”随即又看了柳氏一眼,只道:“你且持续说下去,皇后叮咛做了何事,与太子的身故又有何干系?”
秀儿只是道:“皇后娘娘,好歹去一趟东宫吧。”
独一让人感觉不安的,便是太子的身子更加弱了,请了数次太医,亦开过几次方剂,便效果不甚好,询倒是和茯若去东宫看望了几次,看着太子的这般模样,帝后二人只感束手无策。
茯若顿感觉尴尬到了极处,只是回嘴道:“臣妾也只是体贴太子罢了。皇上又何必起火。”
玉璃的眼里只是露着骇人的寒意,只是冷声道:“现在统统都还言之过早,单单一个凤印又能算的甚么,那凤冠才是本宫心中所想。”
秀儿一贯善体人意,现在却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润儿的气味只是垂垂微小下去,微小下去,便如同死水普通毫无波澜,终至令人惶恐的安静。
询抱着润儿的头,只哭道:“如何?你到底是朕的儿子,你到底乃是嫡宗子,你如何是忝居了这储君之位。”
询并未理睬她,只是又说道:“将仁元公主带出凤仪宫,且先交由仁贵妃照顾。”
茯若大怒,只是指着柳氏喝道:“猖獗,你竟敢随口歪曲本宫,太子妃乃是甚么身份凭你一个妾室也想着扶正。”
茯若立在原处,只听得有无数细虫在她头颅里死命扎着,耳边嗡嗡乱响,颊上只是发木。她此时完整没了言语。
东宫里凤仪宫不甚远,倒是位于后宫最东处,离昭惠太后的长乐宫甚近,如果平凡人走路,不消一刻便到了。待得茯若到了东宫,却见满殿里都是草药气味,太子妃与柳淑媛只在一旁冷静抽泣,询已然先到了,看着病榻上的润儿,满脸沉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