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服侍的宫女雁儿只是道:“那凤冠迟早还不是娘娘的,凤仪宫哪位已然算是不废而废了,堂堂皇后怎会只要采女的份例。”

倒是茯若正在凤仪宫用午膳,倒是宝珠和秀儿慌镇静张走了出去,只是焦心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子的身子快不成了。”

润儿只是强撑力量说道:“父皇,儿臣怕是不成了,自儿臣册封以来,便不甚如父皇之意,儿子只感念愧对父皇,忝居了这太子之位。”

回到凤仪宫,茯若只手里固执佛珠,已在软塌上悄悄入迷。秀莲出去给茯若打扇,只是悄悄道:“太子的身子眼下是更加的不好了,皇后娘娘内心可有甚么旁的成算。”

茯若顿感觉尴尬到了极处,只是回嘴道:“臣妾也只是体贴太子罢了。皇上又何必起火。”

太后丧仪完了过后,茯若叮咛六宫诸人将檀香和香花都撤了,便是寿康宫的白幔亦被换下,因着询的旨意,寿康宫仍旧照着仁惠太后活着的时候的模样来安插。也不准有甚么变动,茯若只是照办,仁惠太后昔日在身边服侍的宫女寺人都被茯若斥逐了分予其他的嫔妃,只与得几位得力的在寿康宫经常打扫一二。杨尚仪因着服侍仁惠太后数十年,便求了茯若的恩情,只往裕陵去给仁惠太后守墓,茯若谅解她一片忠心,到底遂了她的意。后宫也垂垂答复了昔日的安静。

询只让人将太子妃先带下去歇息,茯若立在一旁,早已连为本身回嘴的心机亦没有了,询只是缓缓起家,悄悄看了茯若一眼,随即便是一记耳光打在茯若的脸上。他动手极重,茯若几乎跌倒,多亏身边的秀儿扶住了茯若,询只是恨恨道:“你这个毒妇。你真是悔怨,怎的为了欣喜仁惠太后之心便立你为皇后。”

询并未理睬她,只是又说道:“将仁元公主带出凤仪宫,且先交由仁贵妃照顾。”

殿外恰是暑热炎炎的时候,而润儿已然没了气味。

独一让人感觉不安的,便是太子的身子更加弱了,请了数次太医,亦开过几次方剂,便效果不甚好,询倒是和茯若去东宫看望了几次,看着太子的这般模样,帝后二人只感束手无策。

询复又转过身去看看润儿仿佛悄悄睡去的尸身。只是沉痛对身边的高柱道:“太子身故,追谥为“肃悯太子”,丧仪由皇贵妃打理,宜贵妃及太子妃从旁协理。且让太子葬于安陵。”

润儿复又道:“父皇,儿子幼时便没了母亲,多亏了薛氏将儿子一手扶养成人,她虽说暗害了儿子的母亲,但她对儿子委实是非常恩慈,现在她死了,还望父皇看在她抚养了儿子多年的份上,且宽恕了她的家人吧。”

随后的事情,茯若便不得知了,因着询也不准旁的嫔妃来看望茯若,而盛宠正炽的玉璃更是再未呈现在茯若的面前。

茯若只被宫女们带了下去。回到沉寂如此的凤仪宫,秀儿与秀莲茫然的不知以是。茯若悄悄的坐在榻上,脑海中空空如也,很久,才对着秀儿笑道:“当真是报应,前些光阴本宫才让薛氏被禁足凤仪宫,现在却落到本宫本身身上了。”

这时,柳氏倒是哭泣道:“还望皇上赎罪,贱妾都是听了皇后娘娘的叮咛,只余的全然不知了。”

茯若闻言,心下大惊,只晓得遭了算计,强忍慌乱,只是平静了神采道:“柳淑媛切不成胡言乱语,虽说你乃是本宫赐给太子的,但本宫何时叮咛过你甚么事。你究竟受了何人唆使前来诬告本宫。”

润儿的气味只是垂垂微小下去,微小下去,便如同死水普通毫无波澜,终至令人惶恐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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