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茯若与询到了寿康宫的时候,仁惠太后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她抬起沉重的眼眸,见着帝后二人都来了,只是吃力道:“天子,皇后都到了,快到哀家身边来。”
茯若渐渐喝了一口水,才缓缓道:“母后怎能不挂记呢?你父皇已经是万分的悲伤了,你的身子本来便不好,且这几日举哀你也确切太劳累了些,倘若你也不好了,母后更是不晓得如何是好了。”
待获得了寿康宫的偏殿,茯若只坐在上座,太子佳耦二人出去安息,茯若见着太子薄弱的身子现在更加瘦了,只是体贴道:“仁惠太后去世,本宫的内心也是万分不好受,且本宫瞧着太子的身子都是比先前蕉萃了很多。”
而寿康宫一向都有宫嫔举哀,太子佳耦更是接连数日都在寿康宫。晓得深夜才归去,第二日一大早便又到了。茯若看了,多多喟叹太子孝敬,太子妃因着上回的事,对着茯若倒是多了几分恭敬,也不再似畴前那般桀骜不顺。太子自从纳了柳氏为淑媛过后,倒是对太子妃冷酷了很多。
仁惠太后垂垂没了声气,询只是紧紧抱着仁惠太后的身子,哭喊道:“母后,母后,儿子不孝,千万不要离儿子而去啊。”
因着仁惠太后去世,举国哀思,询自是极尽孝道,为仁惠太后上谥号“安顺”,在加上先前所上的徽号,全谥为“仁惠昭穆齐淑安顺皇后”。与德宗,端敬皇后同葬裕陵。便葬于裕陵的右边。询为此辍朝一月。
太子只是缓缓答道:“回禀母后,儿臣不过因为皇祖母去世,心下哀思,不思饮食,以是才比常日肥胖了些,还望母后勿要挂记。”
询只是有力“嗯”了一声,道:“皇后故意了。”
茯若见状,心下一酸,不由得落泪道:“太后娘娘,您可千万要好起来。如果太后娘娘不好了,臣妾在这后宫可真真是要没了主心骨了。”
殿外的寺人锋利的声声响彻六宫:“仁惠皇太后殁了。”
茯若款款温言道:“臣妾担忧皇上过于悲伤,特来乾元宫看望皇上,非论如何,还望皇上千万要保重身材,倘若皇上的身子也不好了,便是仁惠太后在天之灵得知,也会不好受啊。”
秀莲面有愧色,只是支支吾吾了半天,茯若急了,便喝道:“你服侍本宫多少年了,还不清楚本宫的性子么?本宫问甚么你且说甚么便是了,到底为何?”
东西六宫更是高低均为仁惠太后带孝,便是昭惠太后也去了些许珠饰,每日打扮的甚为清简。
话传到长乐宫的时候,昭惠太后只是悄悄在跪在佛像前,待得洪尚仪将此事说完了,才缓缓展开眼,冷酷道:“现在哀产业真是这后宫独一无二的太后了。”
茯若偶尔前去乾元宫欣喜询,却见询只是专注的批阅奏折。闻得脚步声,才抬开端来,只道:“皇厥后了。”
随后茯若只打发他们二人下去了,只让秀莲到跟前来,只是冷声问道:“怎的现在的太子瘦成了这个模样。”
主仆二人只出了偏殿,叮咛了世人几句,便打道回凤仪宫去了,行在路上,茯若坐在肩舆里,只是猎奇道:“如何这几日不怎的见禧皇贵妃?”
洪尚仪欢乐道:“现在那仁惠太后没了,且看皇后单独一人如安在后宫支撑下去。”
仁惠太后看看茯若,只是有力道:“皇后,乃是我的侄女,还望天子善待与她,倘若她今后做错了甚么事。天子好歹宽恕她。”
洪尚仪悄悄一笑,再未几言。
秀儿答道:“回禀皇后娘娘,禧皇贵妃身子不适,自上回仁惠太后的丧仪完了后,禧皇贵妃对皇上称病,皇上体恤她,只说这些日子的举哀让她都不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