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茯若与询到了寿康宫的时候,仁惠太后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她抬起沉重的眼眸,见着帝后二人都来了,只是吃力道:“天子,皇后都到了,快到哀家身边来。”
茯若伏在地上,大哭,只是口里不住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询只是道了一句:“母后。”
仁惠太后只是无法笑道:“不必了,哀家以端敬皇后女史的身份入宫,能做到本日的太后之位,都是母凭子贵罢了,天子自即位以来,事事都顺了哀家的情意,便是哀家的母家,现在也垂垂发财了,哀家也未几求了,只是一件,万望天子要承诺哀家。”
太子只是恭声道:“是,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
茯若闻了,只是冷嘲笑道:“本来本宫瞧她生的端庄秀美,没曾想也是个狐媚子。”
茯若只是悄悄道了句:“但愿如此。”
茯若款款温言道:“臣妾担忧皇上过于悲伤,特来乾元宫看望皇上,非论如何,还望皇上千万要保重身材,倘若皇上的身子也不好了,便是仁惠太后在天之灵得知,也会不好受啊。”
茯若偶尔前去乾元宫欣喜询,却见询只是专注的批阅奏折。闻得脚步声,才抬开端来,只道:“皇厥后了。”
茯若渐渐喝了一口水,才缓缓道:“母后怎能不挂记呢?你父皇已经是万分的悲伤了,你的身子本来便不好,且这几日举哀你也确切太劳累了些,倘若你也不好了,母后更是不晓得如何是好了。”
询的眼色更加的迷惑,只是无法笑道:“母后多虑了,皇后宽仁待下,奉养两宫太后也都经心极力,六宫事件更是打理的井井有条,儿子怎会生了烧毁的她的心机,且皇后到底是国母,儿子本来已烧毁一名皇后,倘若再烧毁第二位,百年以后的史乘工笔又该如何指责儿子了。”
待获得了寿康宫的偏殿,茯若只坐在上座,太子佳耦二人出去安息,茯若见着太子薄弱的身子现在更加瘦了,只是体贴道:“仁惠太后去世,本宫的内心也是万分不好受,且本宫瞧着太子的身子都是比先前蕉萃了很多。”
太子只是缓缓答道:“回禀母后,儿臣不过因为皇祖母去世,心下哀思,不思饮食,以是才比常日肥胖了些,还望母后勿要挂记。”
昭惠太后冷嘲笑道:“也不消我们脱手,现在那张氏晋封了皇贵妃,临时只看着她们两天灾起萧墙。”
随后茯若只打发他们二人下去了,只让秀莲到跟前来,只是冷声问道:“怎的现在的太子瘦成了这个模样。”
询只固执茯若的手到了太后跟前,才缓缓道:“母后,儿子不孝,母后可千万要将身子养好,待得今后,儿子好生贡献母后,来酬谢母后的生养之恩。”
洪尚仪悄悄一笑,再未几言。
仁惠太后看看茯若,只是有力道:“皇后,乃是我的侄女,还望天子善待与她,倘若她今后做错了甚么事。天子好歹宽恕她。”
而寿康宫一向都有宫嫔举哀,太子佳耦更是接连数日都在寿康宫。晓得深夜才归去,第二日一大早便又到了。茯若看了,多多喟叹太子孝敬,太子妃因着上回的事,对着茯若倒是多了几分恭敬,也不再似畴前那般桀骜不顺。太子自从纳了柳氏为淑媛过后,倒是对太子妃冷酷了很多。
茯若只是哭诉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再无别的话语。
秀儿道:“那到底是薛氏作歹太多,皇后娘娘厚德载物,薛氏怎能与娘娘比拟呢?且皇上到底与皇后娘娘乃是姑表兄妹,论起这层干系,娘娘在皇上心中也是与旁人分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