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只向太子谢了恩,茯若复又开口道:“润儿且将她带回东宫去,只是有一条,好歹别给她委曲受,到底她是本宫选给你的,如果传将开了,本宫这个皇后的面子也欠都雅啊。”这话明显是说给太子妃听的。且说太子妃闻了此言,只是不发一言。
太子妃闻了,亦不感觉尴尬,只是顺着茯若的话接下去,道:“皇后娘娘言重了,儿媳只是暗里觉得娘娘虽为中宫,但毕竟只是太子名义上的母亲,母者,乃是生身哺育之人也。太子乃是懿仁皇后所出,乃是薛氏所养。”
茯若见了,只是驯良道:“太子妃言之有理,何必向本宫请罪,太子妃未称本宫为母后,想必她内心不肯意承认本宫这位皇后,前些年她嫁入东宫的时候,本宫还只是小小的惠贵妃,她是从正门抬出去的嫡妃,如何是我们这些个后妻能与比拟的。”
茯若嘲笑道:“再不好受也与本宫无关了,且本宫还盼着那太子妃生出些事来,到时候,本宫也好寻个由头摆布了她。”
玉璃只是淡然道:“皇后娘娘能这般想便是极好了。”
太子闻了,只是呆了半晌,太子妃在一旁,唯恐太子又动肝火,只是不敢再发一言。过了半刻,太子才道:“既是母后所言,儿臣自当顺从。”
太子抬眼看了看柳氏,也不假思考,便随口道:“且先封为淑媛吧。”
仁惠太后见得此景,只是笑道:“难为mm有这般的胆识,莫说是做太后,便是相仿则天女皇即位,又有何难?”
茯若浅浅一笑,道:“不知太子要给她甚么名分?”
秀莲另有不明,只是神采迷惑,茯若瞧了,只是笑道:“女子妒忌乃是德行之大亏,如果坐实了这条,本宫乃是中宫皇后,贬黜一名失德的太子妃又有何难。且本宫现在与她树敌颇深,便是本宫现在做了皇后她也能这般对本宫不敬,如果太子即位,凭她做了皇后,本宫这位太后岂不是要事事受她的眼色看了。”
茯若表示让柳氏走到她身边,只是道:“前几日母后去宫外寻了一名适龄女子,年事也不过才十五,她的家世倒也还好,本宫想着做主让她给润儿做侍妾,不知润儿意下如何?”
茯若正坐在凤座上,神采冷酷,打量了那女子半日,只见她生的端倪端方,肌肤胜雪,星眼如波,皓齿排玉,明艳非常,美秀非常。这才慢悠悠道:“皇贵妃选的人天然是好的,本宫也没有旁的话了,模样生的也好,却不知叫甚么名字,多大年龄,家世如何。”
宣和十六年的春夏之交,仁惠太后病重,遂至垂死。先到了寿康宫看望的,倒是昭惠太后,瞧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仁惠太后,昭惠太后只打发宫女寺人都下去了,这才渐渐坐在仁惠太后中间,和颜悦色道:“自姐姐被封为圣母皇太后以来,与哀家争斗了十余年,现在姐姐就要先行一步了,哀家特来相送。”
待到四月十五的时候,玉璃果然寻到了一名适龄女子,不消茯若叮咛,玉璃便将她带到了凤仪宫去,只向茯若讨个示下。
昭惠太后闻了,只是充耳不闻,只是自行拜别了,临走前只道了句:“便是真有那日,姐姐也是未能瞧见了。姐姐养虎为患。汲引了张氏,现在姐姐放手一去,皇后本来便不受天子爱好,现在怕是连安身之地都没了。”
太子妃在一旁看着茯若神采,心中不忿,只是冷酷道:“皇后娘娘多虑了,现在儿媳和太子都合法盛年,子嗣今后也是会有的,何必皇后娘娘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