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玉只是悄悄道:“皇后虽说被贬黜离宫,然皇上的废后圣旨未下,皇后便毕竟是天下人之母啊,国母岂能无人服侍。”
茯若只跟着宝带出来了。进了内殿,只见里头的陈列安插极是粗陋,莫说是凤仪宫,便是赶着永和宫也大是不如。只见里头桌椅茶具都是陈腐之物,只也许有人打扫过,才没了灰尘。
只见一名身着深蓝色长衫的女子出去,口里只是冷冷道:“难为娘娘见机,还晓得今时分歧昔日了。”
薛氏只是语气幽怨道:“你费经心机将本宫的后位夺去?现在因果循环,也祸事也降到你的头上了。”薛氏言毕,只是凄笑不止。
宝带自幼便是和宝珠一同服侍在宫里的,宝珠死了,她原是一小我悲伤了好久,本日闻得茯若提起,也止不住落下泪来。
薛氏只是幽怨对着茯若道:“我们俩都是不幸虫,我们为了这后位斗了一辈子,现在竟让那张氏占了便宜,本宫好不甘心,本宫入宫一来,一心一意待她,他对本宫讨厌至此,本宫好恨他,薛氏只快步奔到宫墙上撞死了,她的额头撞在地上瞬时破了,顷刻有鲜血涌出,淋漓不止,甚是可怖。”
茯若一个发怔,却只见废后薛氏和敬贵妃已然先到了,薛氏的身边另有齐朱紫文氏,只见她三人指着茯若笑道:“现在宋氏也落得跟我们一样的了局了。”
茯若只是嘲笑道:“归去?本宫还能归去么?且说归去了又能做甚么?白的做了旁人垫脚石。”
玉璃倚在询的身边掩唇而笑,轻巧的声音如黄鹂委宛,现在听来却锋利而刺耳,道:“多亏了娘娘撤除这些恶妇,为臣妾做了铺垫,臣妾才好跟皇上长相厮守啊。”
净月和慧玉只是向那女子施礼,宝带见了,只是问道:“你是何人?”
茯若也是蹙眉道:“郑昭媛又是何人?怎的本宫不知?”
净月又说道:“这里头都已叫人打扫过了,娘娘尽管放心住下便是。”
敬贵妃的声音俄然哭泣起来,如孤舟嫠妇,哀怨不已,嗤鼻道:“本宫冤枉,皇上你现下可得知那些祸事都是薛氏所为,与臣妾无干啊,皇上你冤枉了臣妾。皇上你到底误了臣妾。”
在这内殿四周走动一番,茯若才坐到正中的椅子上,只是向净月问道:“这西京行宫偌大,住在这宫里的人可另有旁的人。”
宝带只叮咛马车夫出来知会行宫里服侍的人出来驱逐了。过了一刻钟,两位老宫女迎了出来,只是对茯若稍稍行了礼,道:“且让奴婢带着皇后娘娘出来。”
茯若这时才细细环顾西京行宫,只见着行宫气势虽说不比得宫城那般华贵澎湃,但也很有高雅风骨。飞檐斗拱,也是别有一番气度。且这行宫原是太祖天子交战天下之初的宫殿,随后他平复了天下,登了帝位。便入驻了宫城,而这西京行宫便做为避暑,观景之地。每隔三五年总会来此居住数月。而后,太宗天子的季子即位,而宣顺皇后孙氏与孝武皇后马氏素有过节,只以孝武皇后养病为由,将她送至此行宫,今后便少有人来避暑了。
茯若见着安尚仪这般口气,情知本日是讨不到好处去了,只是悄悄道:“本宫晓得了,安尚仪且先跪安吧。方才宝带无礼,还望安尚仪瞧在本宫的面上,且宽恕她吧。”
茯若只是白了宝带一眼,只是不悦道:“到底没了端方,那郑昭媛乃是先帝的昭媛,按理也是本宫的长辈,岂有她来拜见本宫的事理。你且好歹循分些吧,现在这儿可不比得凤仪宫了,本宫这个皇后还比得畴前么?今后只在此处安设下来,也是天意了。切勿再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