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只是白了宝带一眼,只是不悦道:“到底没了端方,那郑昭媛乃是先帝的昭媛,按理也是本宫的长辈,岂有她来拜见本宫的事理。你且好歹循分些吧,现在这儿可不比得凤仪宫了,本宫这个皇后还比得畴前么?今后只在此处安设下来,也是天意了。切勿再肇事。”
茯若只长长感喟一句:“何必如此呢?本宫现在只是空有皇后名位,旁人来不来存候原都是一样的。”
薛氏只是幽怨对着茯若道:“我们俩都是不幸虫,我们为了这后位斗了一辈子,现在竟让那张氏占了便宜,本宫好不甘心,本宫入宫一来,一心一意待她,他对本宫讨厌至此,本宫好恨他,薛氏只快步奔到宫墙上撞死了,她的额头撞在地上瞬时破了,顷刻有鲜血涌出,淋漓不止,甚是可怖。”
随后,只是身后传来清儿的声音,只是见她泣血哭到:“蜜斯,蜜斯,快些分开凤仪宫。”
茯若一个发怔,却只见废后薛氏和敬贵妃已然先到了,薛氏的身边另有齐朱紫文氏,只见她三人指着茯若笑道:“现在宋氏也落得跟我们一样的了局了。”
安尚仪只是恨恨看了宝带一眼,只是倨傲道:“娘娘开口,不必焉能不从。”
安尚仪也不睬会她,只是持续对着茯若道:“宫里头,昭惠太厥后了旨意,只说是皇后娘娘只按着畴前昭容的份例供应便是了。至于旁的事不必娘娘插手。娘娘只需在此处保养天年,旁的心机亦是不必有了。”
到了西京行宫的时候,已是向晚昏黄的时候,茯若由着宝带搀扶下了马车,看着暗淡天气。只是稍稍定了放心神,道:“且让里头的人出来,领着本宫去寓所吧。”
言毕,茯若只垂下泪来,道:“如果秀儿还在,那便好了。秀莲,宝珠,她们都被皇上杖杀了。”
茯若悄悄卧在床上,是夜雨疏风骤,因着已是十月了,气候早已垂垂转凉。在如许的风雨中“叮叮“作响中,茯若才缓缓入眠。但茯若睡得不甚好,只好像做了一场迷梦。仿佛还是在红墙宫苑当中,茯若只在凤仪宫内带着秀儿,宝珠抚玩宫内盛放的牡丹,劈面而来倒是澄儿,只见他仿佛还是幼年时的模样,只见他糯声道:“母后,母后。父皇好久未曾来看望儿臣了。儿臣好想他。”
茯若只不悦喝道:“你且闭嘴,你如果再不循分,随后出了甚么不对,本宫可庇护不得你。”
那女子只是冷冷道:“我是这西京行宫的安尚仪,这行宫悉数事件都是由我来打理。”
茯若只是低声道:“也许便是依着旧例吧。”
宝带的性子很有清儿的风骨,仗着茯若在此更是添了几分傲慢,只是道:“笑话,现在皇后娘娘到了此处,这宫里的事件还用你来打理么?还不快些巴巴的将这服侍的人都带来,给皇后娘娘问安再说。”
在茯若神思游离的一个刹时,唯闻声冷雨敲窗,淅沥生寒。
敬贵妃的声音俄然哭泣起来,如孤舟嫠妇,哀怨不已,嗤鼻道:“本宫冤枉,皇上你现下可得知那些祸事都是薛氏所为,与臣妾无干啊,皇上你冤枉了臣妾。皇上你到底误了臣妾。”
玉璃倚在询的身边掩唇而笑,轻巧的声音如黄鹂委宛,现在听来却锋利而刺耳,道:“多亏了娘娘撤除这些恶妇,为臣妾做了铺垫,臣妾才好跟皇上长相厮守啊。”
安尚仪只是悄悄一笑,只是自行跪安下去了。茯若住在最里头的暖阁,在暖阁铺上一床被褥,便是宝带安息之处了,净月和慧玉睡在清思阁外的小板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