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悄悄卧在床上,是夜雨疏风骤,因着已是十月了,气候早已垂垂转凉。在如许的风雨中“叮叮“作响中,茯若才缓缓入眠。但茯若睡得不甚好,只好像做了一场迷梦。仿佛还是在红墙宫苑当中,茯若只在凤仪宫内带着秀儿,宝珠抚玩宫内盛放的牡丹,劈面而来倒是澄儿,只见他仿佛还是幼年时的模样,只见他糯声道:“母后,母后。父皇好久未曾来看望儿臣了。儿臣好想他。”
随后,只是身后传来清儿的声音,只是见她泣血哭到:“蜜斯,蜜斯,快些分开凤仪宫。”
安尚仪轻哼一声,道:“临时没了,只是明日还望娘娘到大造殿去,奴婢也好让旁人给皇后娘娘问安。虽说娘娘被皇上贬居此处,但这端方礼数也是不能变的,这宫里除了奴婢,另有一名白司仪和莫典仪。她二人现在正在他处计算账簿,明日奴婢会带着她二人来向娘娘问安的。”
茯若哭了一阵,才欣喜宝带道:“不是本宫故意要说你,只是现现在也是再不比得畴前了,仁惠太后离世,皇上又对本宫嫌弃如此,本宫已与仁元没了母女情分。本宫真真是再也接受不住甚么旁的事了。”
宝带看了看那配房,只见那配房位于西京行宫最东处,极是偏僻,名字也唤作清思阁。只是喃喃道:“为何将皇后娘娘的寓所安排在此处,我瞧着那正中的大造殿倒是极好,怎的不让娘娘住哪儿?”
宝带的性子很有清儿的风骨,仗着茯若在此更是添了几分傲慢,只是道:“笑话,现在皇后娘娘到了此处,这宫里的事件还用你来打理么?还不快些巴巴的将这服侍的人都带来,给皇后娘娘问安再说。”
宝带细声问道:“既是如此,怎的我们没有见到她们?”
玉璃倚在询的身边掩唇而笑,轻巧的声音如黄鹂委宛,现在听来却锋利而刺耳,道:“多亏了娘娘撤除这些恶妇,为臣妾做了铺垫,臣妾才好跟皇上长相厮守啊。”
净月和慧玉只是向那女子施礼,宝带见了,只是问道:“你是何人?”
宝带倒是猎奇问道:“怎的那郑昭媛不来拜见皇后,可不是没了端方吗?”
薛氏只是幽怨对着茯若道:“我们俩都是不幸虫,我们为了这后位斗了一辈子,现在竟让那张氏占了便宜,本宫好不甘心,本宫入宫一来,一心一意待她,他对本宫讨厌至此,本宫好恨他,薛氏只快步奔到宫墙上撞死了,她的额头撞在地上瞬时破了,顷刻有鲜血涌出,淋漓不止,甚是可怖。”
茯若听得只心头如遭石击,终究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只见她们世人只在一片迷雾渐行渐远,随后越来越恍惚而暗淡,终究消逝不见。
薛氏只是语气幽怨道:“你费经心机将本宫的后位夺去?现在因果循环,也祸事也降到你的头上了。”薛氏言毕,只是凄笑不止。
慧玉只是悄悄道:“皇后虽说被贬黜离宫,然皇上的废后圣旨未下,皇后便毕竟是天下人之母啊,国母岂能无人服侍。”
在这内殿四周走动一番,茯若才坐到正中的椅子上,只是向净月问道:“这西京行宫偌大,住在这宫里的人可另有旁的人。”
茯若这时才细细环顾西京行宫,只见着行宫气势虽说不比得宫城那般华贵澎湃,但也很有高雅风骨。飞檐斗拱,也是别有一番气度。且这行宫原是太祖天子交战天下之初的宫殿,随后他平复了天下,登了帝位。便入驻了宫城,而这西京行宫便做为避暑,观景之地。每隔三五年总会来此居住数月。而后,太宗天子的季子即位,而宣顺皇后孙氏与孝武皇后马氏素有过节,只以孝武皇后养病为由,将她送至此行宫,今后便少有人来避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