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带感喟道:“只是皇上一心宠着禧皇贵妃,且说二皇子又被派到边关去了,奴婢只怕到时候还是让三皇子坐上了东宫之主的位子,如此一来,娘娘今后的希冀便微乎其微了。”
闻了此言,宝带只是委曲的去处郑昭媛请了罪,郑昭媛见了只是冷嘲笑道:“老身现在已是五十好几的人了,那里还在乎这些个小事,且说,这一世老身所受的屈辱也不在乎这一小件事。”
安尚仪此事又说道:“宫里头来的旨意说是让皇后娘娘每月誊写佛经三十卷,到了每月的二十八,宫里头自会有人来取,奴婢受了宫里头的叮咛,只是要催促着娘娘,还望娘娘包涵,不要让奴婢难做?”
宝带只是面有难色道:“仁贵妃位分虽高,但刻下的后宫都已成了禧皇贵妃的天下,她与皇后娘娘夙怨深沉,奴婢倒是担忧她会对公主倒霉啊。”
郑昭媛只是无法道:“皇后娘娘当真要誊写那佛经,誊写一日无妨,如果久而久之,也会感觉疲累啊。”
一来二去,茯若只是让安尚仪斥逐了世人,只是带着宝带在西京行宫闲逛,西宫西侧的林苑景色极好,虽说不比得宫里的上林苑,但也很有几番幽然。林苑当中有一水池,茯若走得近了些,只是对着宝带笑道:“你且看,这水池可像不像宫里御花圃的碧水池。”
此言一出,宝带便晓得讲错了,只是面带愧色的看着茯若,喃喃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罪。”
宝带与净月最是识相,只是赶紧扶着茯若上了座椅,只摆布立在茯若身边。安尚仪只带着一群人,给茯若问安。茯若见了,心中不免有愧。只是忙让她们起来了,才缓缓道:“本日之事过分于周重了,本宫现在空有皇后名位,如果你们再是这般,本宫只怕传到宫里,要给旁人说本宫不循分了。”
一席话说的白司仪哑口无言,宝带只见那一旁的老妪,只是面带嘲笑的看着茯若,便出声呵叱道:“大胆,竟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娘娘怒斥奴婢,你竟敢面带嘲笑,莫非不平娘娘么?”
茯若只是苦笑道:“现在已到了此处,再是无聊也是如此,莫非还能比得宫里么。且说此处四周皆是丛林,只是风景极好罢了。在此了此残生,阔别那龙争凤斗也是福分了。”
安尚仪上前扶了郑昭媛过来,只是对茯若道:“诚如皇后娘娘所言,这位便是郑昭媛了。”随即又怒斥了宝带两句:“女人本日忒过了,常日里你为皇后娘娘经心,与我们呵叱几句便罢了,郑昭媛到底是主子,且又是先皇的妃嫔,宝带女人也敢怒斥,不怕犯了大不敬之罪么?”
茯若这才微微点头,只是一字一顿道:“倘若澄儿有来日,本宫本日的屈辱也便不会白受。”
茯若只是微微入迷道:“眼下太子身故,张氏定是要她的儿子做太子的。只是不晓得昭惠太后那边又会如何应对。”
茯若微微点头,道:“本宫本来也曾顾虑过此事,但张氏最是欲除之而后快便是本宫与澄儿罢了。眼下本宫被赶出了皇后,澄儿戍守边关,仁元只是公主,将来又不会和她的儿子争夺皇位。她应当不会害仁元。”
宝带只是看了茯若一眼,还望着茯若替她出头,茯若也是冷眼瞧着她,只是道:“还不快些去处郑昭媛赔罪。”
安尚仪身边的白司仪笑道:“我们如果不拜娘娘,宫里头的人晓得了还要见怪奴婢们不懂端方,也临时只是怨着娘娘,现在身份难堪。让奴婢们也是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