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带只是寂静无言,茯若嘲笑一声:“只怨本宫未能早日看出她别有用心,现在被她困顿于此也是没法了。”
茯若这才微微点头,只是一字一顿道:“倘若澄儿有来日,本宫本日的屈辱也便不会白受。”
一来二去,茯若只是让安尚仪斥逐了世人,只是带着宝带在西京行宫闲逛,西宫西侧的林苑景色极好,虽说不比得宫里的上林苑,但也很有几番幽然。林苑当中有一水池,茯若走得近了些,只是对着宝带笑道:“你且看,这水池可像不像宫里御花圃的碧水池。”
似有森冷的风生生擦着眼眸刮过,茯若只是眼中一酸,硬生生忍住泪意,恨恨道:“如果本宫能有来日,定要将张氏碎尸万段。”
茯若微微点头,道:“本宫本来也曾顾虑过此事,但张氏最是欲除之而后快便是本宫与澄儿罢了。眼下本宫被赶出了皇后,澄儿戍守边关,仁元只是公主,将来又不会和她的儿子争夺皇位。她应当不会害仁元。”
宝带的乌翠的眉头蹙得如群山褶皱,似柳叶被暴风囊括。只是悄悄道:“昔日皇后娘娘和禧皇贵妃那样好的情分,没曾想现在她也能对皇后娘娘下此狠手,当真是民气难测啊。”
宝带只是道:“听皇后娘娘如许说来,那禧皇贵妃好深的心机。当初我们真是小瞧了她。”
宝带感喟道:“只是皇上一心宠着禧皇贵妃,且说二皇子又被派到边关去了,奴婢只怕到时候还是让三皇子坐上了东宫之主的位子,如此一来,娘娘今后的希冀便微乎其微了。”
此言一出,宝带便晓得讲错了,只是面带愧色的看着茯若,喃喃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罪。”
茯若只哑然发笑,道:“本宫怎会怪你,本宫现在虽说顾虑仁元,但本宫已经将她托付给了仁贵妃,她本是仁厚之人,且她的位分又高,应当能照拂到仁元。”
茯若的笑有沉甸甸的暖和,道:“左不过便是誊写佛经罢了,本宫怎会怪你?且说本宫现在被贬居此处,每日也闲来无事,誊写佛经只当是打发着无聊光阴也是好的。”
宝典只是无法欣喜茯若道:“幸亏后宫里头另有昭惠太后在,她但是与禧皇贵妃不睦已久的,且说禧皇贵妃教唆皇大将临海王调到边关去,临海王妃便是昭惠太后的侄孙女,为着这层干系,昭惠太后也是不能与禧皇贵妃善罢甘休的。”
安尚仪此事又说道:“宫里头来的旨意说是让皇后娘娘每月誊写佛经三十卷,到了每月的二十八,宫里头自会有人来取,奴婢受了宫里头的叮咛,只是要催促着娘娘,还望娘娘包涵,不要让奴婢难做?”
茯若只是微微入迷道:“眼下太子身故,张氏定是要她的儿子做太子的。只是不晓得昭惠太后那边又会如何应对。”
宝带只在一旁气的发怔,茯若面上倒是悄悄的,只是平和道:“你所言失实,本宫怪你又有何有?且本宫倘若宇量如此狭小,可有怎能做天下人之母呢?虽说本宫眼下驰名无实,统摄六宫之权,凤印,宝册,凤冠悉数被收回,但名义上本宫还是是皇后,本宫便还是这天下人之母。这点宇量,本宫怎会没有?”
宝带与净月最是识相,只是赶紧扶着茯若上了座椅,只摆布立在茯若身边。安尚仪只带着一群人,给茯若问安。茯若见了,心中不免有愧。只是忙让她们起来了,才缓缓道:“本日之事过分于周重了,本宫现在空有皇后名位,如果你们再是这般,本宫只怕传到宫里,要给旁人说本宫不循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