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不经意间,瞧了一样清漪的模样,口中只是喃喃道:“玉璃。”
高柱复又问道:“天子迩来少去后宫,便是翻牌子也多是皇贵妃与丽贵嫔,沈婕妤等人。倘若皇上冒然又纳了一名宫女为妃,旁人还可,主子只是担忧皇贵妃面上挂不住。”
询蓦地一惊,只是连说了三个“是”才缓缓道:“朕明白了,如果朕有些余暇的时候,且去坤华宫多看看她便是了。”
询回到了乾元宫,只是问着高柱,神采有些恍忽:“你方才可曾瞧见了哪位宫女?”
次日中午,询倒是如常来了长乐宫,只是恭谨的给昭惠太后问了安,才暖和道:“太后,怎的本日故意机唤朕前来陪您用膳,儿臣倒是感觉不解。”
玉璃叹了一口气,郁然道:“话虽如此,但本宫内心只是模糊感觉不安。”
询赶紧笑道:“不过是模样类似罢了,且说人多有类似。模样类似也算不得甚么奇怪事。”
询赶紧道:“儿臣岂敢如此,太后曲解了,因着克日来宫中事多,朕倒是忽视了给太后存候的端方,一时候倒是感觉忸捏。”
高柱面色有些迷惑,道:“既是如此,怎的皇上方才不求了太后的恩情,只将她带走便是。或者主子眼下便去长乐宫宣旨,擢升她为从九品的换衣,今晚宣她来乾元宫侍寝,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昭惠太后摆摆手,道:“哀家瞧着她做事聪明,倒是极得哀家的欢心。且现在洪尚仪年事大了,诸事不当。华穗的性子又太急了,多亏了这个毛丫头在身边服侍。”
高柱只笑道:“恕主子笨拙,不知皇上说的是哪一名宫女,长乐宫里头的宫女太多了,主子一时候不记得了。”
询只是含笑道:“这个天然,本朝乃是忠孝立国,皇太后乃是朕的嫡母,朕天然会对太后尽孝,问安乃是平常之事,天然是一天都不成担搁的。”
清漪见了,倒是有些惊奇,只是碍于昭惠太后在此不敢发作,只放心给昭惠太后布菜,不敢多言。
昭惠太后斜靠在软塌上,饮了一口茶,才冷冷道:“旧爱虽好,到底难敌新欢。禧皇贵妃即使艳绝六宫,但总有颜老色衰的当时候,而现在清漪倒是合法盛年。天子虽说现在碍于哀家的面子不敢言语。但内心只怕是已在深思怎的向哀家要人了。”
雁儿端了一盏茶给她,温言劝道:“皇贵妃多虑了,许是皇上摒挡政事久了,龙体怠倦,只想着单独一人安息便是了,以是才让敏贵嫔不必前去侍寝了,这原也算不得甚么大事。”
洪尚仪更加欢笑起来,道:“如此一来,便是如了太后娘娘的情意了。如果清漪能夺了那皇贵妃的宠幸,也称了太后的意。”
询只是悄悄入迷道:“给昭惠太后布菜的那位。”
雁儿道:“皇贵妃许是摒挡后宫乏累,心境到了夜间也是难以平复。”
询陪笑道:“太后身边的人天然是极好的。”
高柱点了点头,便下去做事了。询待得高柱出去了,复又批阅起了奏章。内心想起清漪的娟秀姿容,心中便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昭惠太后自顾自饮了一口枸杞鲜鱼汤,微微点头道:“天子这话倒是让哀家见笑了,清漪只是一小我微言轻的宫女,那张氏才是权势赫赫的禧皇贵妃。便是前朝大臣也是多顾忌她三分的。倘若清漪生的有几分皇贵妃的风致,倒是清漪的福分了。”
昭惠太后只是笑着对清漪道:“还不快去给天子问安。”
长乐宫的用膳之职位于东配房,里间极是宽广富丽。一时候炊事倒是由着宫女连续端上来,清漪在一旁服侍着。其他的宫女只侍立在一旁,皆是敛声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