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太后凝神半晌。缓缓道:“天子但是认错人了,这个宫女唤作清漪,乃是贴身服侍哀家的。天子想必将她错认作皇贵妃了。”
雁儿欢乐道:“如果三皇子殿下当了太子,皇贵妃今后便是皇太后了。”
询赶紧道:“儿臣岂敢如此,太后曲解了,因着克日来宫中事多,朕倒是忽视了给太后存候的端方,一时候倒是感觉忸捏。”
高柱点了点头,便下去做事了。询待得高柱出去了,复又批阅起了奏章。内心想起清漪的娟秀姿容,心中便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玉璃渐渐啜了一口茶,随口道:“本宫费尽了心机才有本日的境遇,如果一步走错,便是满盘皆输了。且现在虽说那太子妃被逐出皇宫,但本宫的溶儿仍旧还未成为太子。本宫怎能放心呢?”
待得询走后,洪尚仪扶着昭惠太后入了内殿,只是对着昭惠太后笑道:“奴婢瞧着本日之事,皇上倒是仿佛对清漪那丫头起了心机。”
昭惠太后自顾自饮了一口枸杞鲜鱼汤,微微点头道:“天子这话倒是让哀家见笑了,清漪只是一小我微言轻的宫女,那张氏才是权势赫赫的禧皇贵妃。便是前朝大臣也是多顾忌她三分的。倘若清漪生的有几分皇贵妃的风致,倒是清漪的福分了。”
询闻了,只是微微一惊,仿佛有些不测,只是缓缓道:“噢,朕也有好久未曾去见仁元了。”
询只是含笑道:“这个天然,本朝乃是忠孝立国,皇太后乃是朕的嫡母,朕天然会对太后尽孝,问安乃是平常之事,天然是一天都不成担搁的。”
昭惠太后只是笑着对清漪道:“还不快去给天子问安。”
询回到了乾元宫,只是问着高柱,神采有些恍忽:“你方才可曾瞧见了哪位宫女?”
玉璃抚着胸前一把散着的青丝,凝神半晌道:“明日你且叮咛内里给人给张炯大人与张泰安大人传个口信,只让他们在朝堂上多为三皇子说些好话。后宫里头的事临时交给本宫便是。”
询只是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如果做的太暴躁了些,昭惠太后也不乐意,到底她不是朕的生身母亲。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此事传到玉璃宫中,本来便睡不安寝的玉璃,只是支起家子来,迷惑道:“皇上但是向来未曾这般,莫不是出了甚么变故?”
次日中午,询倒是如常来了长乐宫,只是恭谨的给昭惠太后问了安,才暖和道:“太后,怎的本日故意机唤朕前来陪您用膳,儿臣倒是感觉不解。”
玉璃微微一笑:“你倒也提点了本宫,这事早不摒挡全面,本宫便不能安睡。”
询赶紧笑道:“不过是模样类似罢了,且说人多有类似。模样类似也算不得甚么奇怪事。”
昭惠太后斜靠在软塌上,饮了一口茶,才冷冷道:“旧爱虽好,到底难敌新欢。禧皇贵妃即使艳绝六宫,但总有颜老色衰的当时候,而现在清漪倒是合法盛年。天子虽说现在碍于哀家的面子不敢言语。但内心只怕是已在深思怎的向哀家要人了。”
昭惠太后扬眸看了一眼询,又道:“用完了膳,天子且回乾元宫去吧。如果内心有着哀家这个皇太后,今后且多来这儿给哀家存候便是。”
询这才回过神来,只是道:“原是如此,还望太后休要见怪,朕只是瞧着这宫女的模样委实生的与皇贵妃极其类似,故认错了。”
昭惠太后执起一支水烟,吸了一口。淡然道:“天子虽说愤怒了皇后,但也不成轻视了仁元公主,到底她是天子独一的嫡女。如果天子对她的宠嬖还不及那些个嫔妃所诞下的帝姬,她的前程又会如何。天子可要好生思考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