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朝中倒是有多位大臣附和。只是张泰安只是回嘴道:“皇上,微臣觉得傅大人此言有失,自肃悯太子薨逝过后,皇上膝下的两位皇子都是由嫔妃所出,二皇子澄乃是已故的敬和皇贵妃所出,三皇子溶乃是现在的禧皇贵妃所出,且禧皇贵妃早已摄六宫事,早已是六宫之主了,是以,倘若皇上册立三皇子为太子倒也并无不当。”
这时候,上官安出来奏请道:“皇上三思,决计不成冒然册立太子,眼下二皇子业已长成,又是自幼便是皇后宋氏扶养,与嫡出无异。还望皇上莫不要失了嫡庶尊卑的事理。”
雁儿笑道:“待得三皇子即位,皇贵妃便是皇太后了。”
询只是捋了捋手里的朝珠,温尔一笑,道:“张爱卿所言,倒是非常合适朕的心机。”
动静传到宫外,茯若当时正在清思阁里誊写佛经,还是安尚仪给她说了此事,茯若闻了,也只是淡淡道:“当今太子的生母算计多年,现在也算是心想事成了。本宫亦被贬居至此,宫里的事与本宫再与干系。不管谁做了太子,都与本宫无关。”
玉璃郁然道:“眼下虽说统统都顺风顺水,但这宫里头风云多变,会不会有不测产生,实在是世上最难预感的事情。现在长乐宫里的昭惠太后的身子到也还妥当,而宋氏虽说被逐出了皇宫,但天下人仍旧都尊奉她为皇后。这两刺未出,本宫便仍旧未到高忱无忧的时候。”
玉璃保养得细致白净的指尖在空中划太小小的弧线,只是指了雁儿一下,只是冒充责怪道:“现在这是该改口了。怎的还叫他三皇子?”
雁儿闻言,也是有些无法了,只是缓缓道:“依着皇贵妃的意义又该如何。”
苏元任脸上掠过一丝不屑的神情,只是冷冷道:“皇上如果故意平乱,只调派一员大将领兵数万前去便是,何故非要比及册立太子过后,且二皇子澄现在业已结婚,皇上如果册立了二皇子为太子,便是要与他商讨政事也更加便利,三皇子现在还不过七岁,情面油滑尚且未能全然贯穿,又如何能参与政事呢?这太子之位非比平常,还望皇上明白微臣的忠告顺耳。”
玉璃轻飘飘一笑,也不否定,随口道:“虽说如此,但那些个朝臣多有昭惠太后与宋氏的翅膀,且不说上官安与上官明仍旧官居高位,倘若他二人指导朝中公论,让太子尊奉宋氏回宫又当如何。我朝向来便是忠孝立国,宋氏只要仍旧是皇后,便是溶儿的嫡母,如此一来,如果溶儿与本宫不尊她为皇太后,只怕便坏了嫡庶纲常了。”
雁儿道:“奴婢明日便差人去办。”
上官安颊边的肌肉一跳,猛地抬起了头,正欲开口,却见张炯已抢先一步跪了下来,只是道:“皇上圣明,还请皇上速速册立三皇子为太子,好让群臣归心。”
茯若神采有些倦态,缓缓道:“又何必再痴心妄图,他的生母岂能容得下本宫,且在这行宫里保养天年便是。郑昭媛在此处呆了二十余年也不仍旧熬过来了。”
询已一顿首,字字清楚地安然道:“朕本日宣布群臣,着册封三皇子溶为皇太子,居于东宫。”
玉璃只挑了挑眉,便发笑了起来:“如此也好,她久居宫外,便是皇上问起,只说她寻求摆脱,惧罪他杀也是无妨,皇上早已是嫌弃了她,便是她死了,皇上也不会多在乎旁的细节。便如同死了一只蚂蚱似的。”
此言一出,众臣皆是讷讷无言。
安尚仪只是谦逊道:“娘娘到底还是皇后,也算是太子的母亲,如果今后太子纯孝仁厚,自当会尊奉娘娘为太后,还望娘娘耐烦等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