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得知了此事的时候,拍案大怒,只对着雁儿如儿道:“速速给本宫查明究竟是那个在后宫漫衍如许的诽谤话语,一旦查出,杖打五十大板。”
茯若沉默半晌,继而道:“你言语失实,本宫见怪又有何用。倘若没有旁的事,你且先退下吧。”
茯若冷嘲笑道:“凭着她的性子也何尝不成,但这不过是本宫的测度罢了。也许白司仪放肆惯了。”
雁儿很有些不解,道:“娘娘何必起火,左不过就是一句歌谣罢了,且骊姬和申后都是春秋战国时的人,距现在也有千余年了。奴婢暗里觉得乃是娘娘多心了。”
白司仪到底顾及茯如果主子,只是陪笑道:“奴婢不过是与皇后说打趣话罢了,还望皇后切勿见怪奴婢。”
雁儿这才明白了关窍,只是诺诺道:“娘娘经验的是,奴婢知错了。”
洪尚仪道:“皇后多心了,皇上乃是坐拥天下的帝王,怎会单单倾慕一名嫔妃呢?天下男儿多薄幸,何况是一代天子,三宫六院的,怎会悠长的只将心机放在一名嫔妃身上?”
茯若悄悄“恩“了一声,复又沉默。清思阁的内殿极其暗淡,烛火幽幽一脉,火光稀微如迷蒙的眼。
洪尚仪道:“太后娘娘只是让奴婢只会皇后一声儿,好歹放宽解,指不定过些时候,便是娘娘回宫的时候了。”
慧玉点头笑道:“奴婢也只是闻声了一小点,其他的奴婢也不知了。”
光阴缓缓从季候变动的陈迹上碾畴昔,碾过了暮春,碾过了隆冬,亦碾到了秋末。已是宣和十七年的十月了。茯若被赶出皇宫也有一年了。
宝带笑道:“凭她,这个老奴婢不过是这一偏僻行宫的女官罢了,凭着甚么放肆,昔日的敬和皇贵妃与洪氏好歹是位分高的嫔妃,这个老妇又算得甚么?”
茯若似笑非笑道:“此事已是大大的拂了她的面子,她只是不悦的。张泰安与她乃是亲眷,如果皇上允了张氏的主张,只怕那张氏便成了皇亲国戚了。”
洪尚仪道:“皇贵妃原是想着将惠顺帝姬许配给那张泰安大人的次子。太后娘娘执意不准,宜贵妃也是不肯。随后皇上也得知了那张泰安的次子原是侍妾所生,天然是不能的,是以才许嫁给了刑部尚书家里。如此也好,那刑部尚书郭恕乃是端敬皇后的远亲,且他的次子郭世元现在已是上都护府副都护的官职,且他的长兄郭亮又是娶了承贤翁主,如此算来,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茯若无法道:“皇上专宠于张氏已有十年之久了,此前你可曾见过皇上对哪一名妃子这般专情?本宫最是体味皇上,皇上内心乃是极其看重张氏的。便是本宫这皇后之位,本来皇上不也是想着给了张氏的么?若不是仁惠太后极力要保举本宫为后。只怕张氏早已成了名副实在的后宫之主了。如此想来,皇上到底也是对她密意。”
茯若淡淡道:“你奉养昭惠太后多年,还不明白皇后不过是这宫里的安排么?本宫与昭惠太后都只是那深宫的不幸人罢了。”
长乐宫里的昭惠太后闻了此事,只是对着洪尚仪悄悄笑道:“哀家这个别例倒是极好的,只让那张氏自乱阵脚了,她这般大动兵戈,天子自会生疑的。”
茯若蹙眉摆了摆手,道:“且少说几句吧。细心她闻声了。”
洪尚仪只是笑容道:“眼下便是要清漪脱手了。”
昭惠太后缓缓道:“天然如此,只要她去服侍了天子吧。哀家都已奉告她该如何做了。”
茯若一笑置之,“白司仪胆敢这般对本宫不敬,天然是身后有了背景才敢如此,且不说她只是一小小司仪。换做旁人谁敢如此,便是安尚仪也是对本宫言语上非常客气。只怕白司仪乃是受了宫里的仇家叮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