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带道:“许是皇后娘娘多虑了,如果因着这层干系坏了皇后娘娘的身子,奴婢只为皇后不值。”
待得宴席散了,询自是让清漪随他去乾元宫侍寝,玉璃心下虽恨,但也不好再发作。只是单独一人回了永安宫。入了内殿,便坐在榻上,凝眉沉思。雁儿上前来安慰道:“皇贵妃不必和仁贵妃起火,她原是一心向着那宋氏也无可厚非。且现在她只是正一品的贵妃,皇贵妃品级高过了她去。要整治她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过了几日,太病院倒是派了一名于太医来给茯若诊脉。于太医来了,也只是随便诊脉了半晌。便开了方剂。不过便是麻黄、桂枝、杏仁、甘草、草乌、桑白皮、薄荷等等。茯若只让宝带慧玉送了于太医出去。只是叮咛着让净月去把药材给熬了。
仁贵妃幽幽道了句:“这有甚么好笑话的,皇后的生辰本来便是八月初二,本是与皇上相对的。虽说她眼下不在宫内,但皇后毕竟是皇后。荣朱紫便是喝醉了多说了句,也算不得甚么的。没得一个个嫔妃都似乌眼鸡似的盯着荣朱紫。”
过了正月,仲春初八便是询的生辰,便在万寿节这日,询惠泽六宫,再次大封六宫。册封清漪为从六品美人,林容华晋为正三品祥朱紫,沈婕妤晋为正二品恭贵嫔,段修容晋为荣朱紫。丽贵嫔黎氏及敏贵嫔蒋氏晋为从一品昭仪之位,周昭媛晋为正二品宁贵嫔。随后,因着惠顺帝姬下嫁,询倒是动了心机给她的生母顺安朱紫稍稍面子,只命令追赠为正一品贵妃。
到了夜间,茯若只服了一半的汤药,便叮咛宝带去将余下的给倒了旁人瞧不见的处所,宝带不解,便问道:“皇后娘娘此乃何意。好端端的药材要如许糟蹋了。奴婢只担忧皇后娘娘的身子一向不见好。”
玉璃微微点头,伸手拨弄着瓶中一支晚梅,似叹非叹:“左不过是个贬黜出宫的女子,且又犯了旧疾,如果殁了,旁人也不会在乎。”
祥朱紫只是举杯叹道:“到底皇上乃是最有福分的,便是皇上的生辰也是在仲春初八如许的好日子。”
玉璃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缓缓道:“宫外和宫内的祸害都得一并给除了,本宫才气放心。前日听行宫的人来报说宋氏的咳疾又犯了?可有此事?”
净月咳了几声,只是有力道:“奴婢克日来也有些风寒了,不知怎的,本日也开端犯了咳嗽。倒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失礼了。”
净月跪下道:“此事不成,这药乃是宫内的太医给皇后娘娘开的药方的,如果给奴婢吃了,岂不是奴婢的大不敬之罪。”
茯若的唇角,绽放郁郁笑色。再未几言。
雁儿笑道:“是有人来知会了一声,奴婢只祈求就此病死了那宋氏也罢,如此一来皇贵妃也能顺了情意。”
玉璃闻了此言,只是恨恨剜了仁贵妃一眼,冷冷道:“本宫听着这话,仿佛仁贵妃非常驰念皇后宋氏了?待得过些时候,可要本宫讨皇太后一个示下,准予仁贵妃也去那西京行宫给皇后存候。”
阖宫宴饮,六宫嫔妃都得了晋封,便是玉璃等位分已高的妃子,不能再度晋封,询也是给她们诸多的犒赏。
茯若淡淡道:“你也太客气了些,这原是本宫给你的,你如果拂了本宫的脸面,那才算是大不敬。你身子不好,便是做事也不便当。早些养好了身子才是端庄。”
雁儿道:“去了便是去了,又如何不好了,难不成皇上还能将那宋氏又接回宫不成?”
茯若和颜笑道:“人都是有三病五痛的,这也算不得甚么的。只是本公想着,如果你身上不好,且将本公的药材分了一半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