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脑筋中的晕眩却没有减轻。洪尚仪倒是起家去倒了一碗净水来,只是孔殷道:“怎的现在皇后娘娘的身子这般病体沉重。可要奴婢回宫去禀了然皇太后,只求太后请一名太医来瞧瞧。”
隔了两日,便正巧倒是洪尚仪前来看望茯若的日子,茯若心下思考,只冷静存了心机。定下一计。
茯若双眼一跳,定定道:“何事?”
慧玉问道:“回禀皇后娘娘,洪尚仪早已回宫去了。娘娘方才吐了一口血,真是让奴婢们都吓坏了。”
慧玉道:“宝带现正在后房里为娘娘煮粥,娘娘现在身子不好。吃些平淡的最是裨益。净月还在房里歇息,但是要奴婢去将她唤来。”
宝带语气微凉,如雨雪霏霏,道:“奴婢自进宫便是跟着皇后娘娘的,只当对皇后娘娘忠心不二。只是今早奴婢听闻洪尚仪所言,皇上现下又宠着一名姓萧的女子,竟是连张氏都有些萧瑟了。”
宝带沉默无语,茯若瞧着殿外皓然月色,只是悄悄笑道:“张氏到底狠心,哄着皇上撵了本宫出来临时不算,现在竟还做出如许的手腕,想来暗害本宫。看来她对于凤位倒是志在必得啊。”
昭惠太后的容色在烛光下分外凝重,她只定定道:“给太病院的人叮咛下去,多给永和宫的里头开些补身子的屋子,如果清漪现在能有了孩子,张氏定会忙着去号召清漪肚里的孩子,如果真出了甚么事。便是哀家发力让皇后宋氏回宫的时候了。”
慧玉只是下去了。随即,宝带过来,只是道:“皇后娘娘身子但是好些了?”
茯若摆摆手,道:“不必了,她身子向来不好,且连日来又劳累,且由她安息吧,只是将宝带给本宫叫来。”
洪尚仪只是柔声安慰道:“娘娘到底要自即将息些身子。皇后娘娘便是在行宫内。但您仍旧是皇后啊。如果皇后娘娘就此断了动机,岂不是让觊觎后位的称了心。”
宝带深深抽了一口冷气,道:“皇后娘娘但是思虑清楚了。只怕是此事非常艰巨。”
茯若冷冽的笑容愈发明澈,沉吟道:“那于太医原是她请来的,且最是坐实了本宫的狐疑的便是,那白司仪每日都会变着方儿去问慧玉,本宫是否照实服用了汤药。若不是慧玉提起,本宫还未曾晓得有如许的事?”
茯若温馨坐正身子,沉寂道:“本日洪尚仪走得时候可说甚么了?”
洪尚仪定定道:“眼下最是要紧的,便是该知会清漪,叫她将此事奉告了皇上。”
她只照实说了,只是道:“前些光阴,皇上大封六宫了。将后宫里头的嫔妃都一一晋封了位分。倒是有一件事是倒是与皇后娘娘有关。”
洪尚仪复又道:“皇后娘娘在这西京行宫也将有两年了。倒是将其他的都忘怀了。但昭惠太后倒是盼着皇上能恕了皇后回宫。现在的后宫也到底太不成个模样。”
昭惠太后感喟道:“且哀家还得想个别例让天子转圜了情意才是,当年肃悯太子身故,天子铁了心以为是皇后宋氏所为。如果能叫他消了这层迷惑便好了。”
洪尚仪果然到了,茯若含笑让她先坐下了。只是缓缓道:“洪尚仪有些日子没来了,眼下已是三月了,宫里头如何样了?”
洪尚仪只是迷惑道:“既是宫里头已有太医来看过了,怎的皇后娘娘的身子还会这般?莫不是宫里头的太医做事情不细心。”
茯若低首,悄悄嘲笑出声,“他越是与张氏生分了,这情势对本宫回宫便是更加的无益。且非论她宠着那个都好,只要后位还在本宫的手上,本宫便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