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眉梢眼角都是无可何如之意,道:“宋氏昔日在后宫对待宫女夙来都是极刻薄的,甚少叱骂。朕昔日将二皇子交到她手上扶养的时候,她也甚是经心极力。只是厥后,她竟是过分于经心了,竟想着为她的养子谋夺太子之位了。”
询微微垂下眼睑,沉吟道:“宋氏那原有咳疾,自她出产了仁元公主后,便落下了这个病。眼下倒是更加的重了。”
询不免悄悄一嗤,道:“宋氏的模样是极好的,虽说不及玉璃那般灿若玫瑰的素净,但也自有一番秀若芝兰的清秀。其他的嫔妃,天然也是各有千秋的。”
这一日恰是四月十五的日子,照着宫中的旧历,这日询原是应在凤仪宫安息,自茯若被赶出皇宫,这例子便取消了。询只独安闲乾元宫内安息。这夜,询只是翻了清漪的盘子。只命她入乾元宫陪着询一同用晚膳。二人略饮了几杯。只感觉静夜的冷风一重重拂上身来,多了几分蕴静生凉,询不免添了几分沉浸的酒意,瞧着清漪嫣然娇媚的姿容,唇角带了一抹淡薄而倦怠的笑,道:“朕瞧着现在你的模样倒是生的更加的妩然了。比之以往做宫女的时候倒是更加有风味了。”
清漪神采微微一滞,情知玉璃只是晓得了。只是愧怍道:“皇贵妃过奖了,臣妾也不过是尽了臣妾的本分罢了。”
询只是停一停道:“这故事都是风趣的紧。一名男人并和他的妻与妾。向来妻妾争宠一贯无所不消其极。这也算不得甚么的。”
询微微一怔,唇边的笑意如赶上了寒雨微凉。只是细细思考道:“不错,如果金氏没了,那姜氏便天然是正妻了。”
清漪游移半晌,玉璃只表示宫内的主子将清漪按在地上,只命雁儿打了鞭子来,只是冷冷道:“你如果在不说出实话,本宫便要动用宫规了。”
询只固执她的手去了内殿。衣衫褪去之声簌簌,二人的喘气之声起伏在内殿,黄帘布幔垂下,台前红烛明灭。
清漪低垂眼眸,柔声道:“臣妾曾听闻过一则趣事,乃是由高丽那边传播开的。且说是高丽有一官吏名唤权光,迎娶了当朝领议政侄孙女金氏为妻,而后他却经常流连于妓房。沉迷于一艺伎姜氏的美色。倒是经常数日不归家中。”
清漪垂着脸,声音却不卑不亢,毫有害怕之意,只是淡淡道:“恰是因为臣妾与皇后宋氏并不信赖是以臣妾所言才是最最逼真的话语。且臣妾所言皆是句句失实。”
玉璃沉吟半晌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宫错怪你了,你快些充分招来,你到底有何用心。”
“臣妾听闻皇后宋氏得病,宫内派去的太医略略瞧了瞧。但开的方剂倒是不甚好。宋皇后服用了几次过后,病症凡事更加的重了,上回昭惠太后派洪尚仪去西京行宫的时候,仿佛宋皇后还昏了畴昔。洪尚仪目睹此事严峻,故一回了宫便将此事禀告了上去。六宫也垂垂传开了。”
询只是叹道:“且说无妨?”
清漪眉心微微凝了一丝笑色,缓缓道:“皇后被贬黜西京行宫已有将近两年,皇上但是要将她禁足西京行宫直到皇后薨逝为止。臣妾只感觉,皇后到底是皇后,如此到底不当,且皇后宽仁待下。昔日臣妾在长乐宫做事的时候,皇后但是每日都来了皇太后跟前问安的。且臣妾原有个一同入宫的姐妹。她是在东宫做事的,臣妾曾听闻她言语,皇后经常去东宫看望太子与太子妃。臣妾细想所为厚德载物,莫过于如此了。”
清漪闻了,晓得玉璃不怀美意,只是定定道:“皇贵妃谈笑了,皇上不过是偶尔唤臣妾去陪她用膳罢了。这也算不得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