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这才稍稍平复了神采。
茯若又道:“本宫天然不是狐疑道你身上,只是这期间可出了甚么不对?”
询一笑置之,道:“但皇后宋氏有害了润儿的怀疑,朕不能不细心些。”
昭惠太后嘲笑道:“天子当真是胡涂,皇后好端端的起阿谁心机何为?且不说肃悯太子的生母早夭,如果肃悯太子担当大统,皇后便天然是独一无二的皇太后,又何必起了心机去暗害太子呢?倒是现在的太子是谁的儿子?如果这般,岂不是张氏毒害太子岂不是最大?且当年鞠问都是张氏一手打理的,如果这事的主谋是她,那么皇后宋氏岂不是蒙了不白之冤?”
茯若神采非常安好,如水波不兴,只浅笑道:“不过是封了一名昭媛罢了,有甚么诧异的?”
玉璃只是抱恨道:“细心想个别例,务需求叫她死。本宫眼下也只要最后一搏了。”
洪尚仪亦是面色恐忧道:“且那燕窝汤本来是给皇后娘娘服用的,倘若不细心。那便是伤了皇后娘娘了。”
茯若吃了一惊,只愧怍道:“这都是本宫的错处,原是本宫扳连了她。”
永安宫的玉璃得知此事,对着身边的如儿苦笑道:“本宫到底是斗不过她们,现在宋朝溪和宋希官都要返来了,怕是不久后,那宋氏也要回宫了。看来这凤印在本宫的手上亦是不得长远了。”
郑昭媛只婉拒道:“皇后客气了,这原是呈给皇后所用的,怎可让本宫服用了,这岂不是本宫的僭越了。”
茯若柔声笑道:“不过是燕窝罢了,且郑昭媛乃是先帝的妃子,本宫也不过尽了孝道罢了。也算不得甚么的。”
闻了洪尚仪的话,郑昭媛只淡淡道:“本宫夙来便不喜喝酒,本日因着乃是皇后的寿诞才略饮了几杯。洪尚仪亦不必来嘲笑本宫。”
安尚仪只是喝命道:“将本日经手过这寿宴的食材的宫女寺人一应带到殿上来,好生鞠问。”
不到半刻,跟着洪尚仪前来的丁典膳便到了,只是跪在地上,低低道:“回禀皇后,今番的食材都是奴婢及行宫里后厨房的宫女蒸煮的,至于为何掺了毒物在此中,奴婢也是不得知啊。”
询思虑很久,只是点了点头,道:“朕晓得了皇太后的心机,朕自当会看着办的。至于鞠问一事,且交由皇太后经手吧。禧皇贵妃临时放心办理六宫事件便是。”
茯若使了使眼色,安尚仪叮咛下去,道:“且将白司仪的职位革了,将她好生看押。”
酒食充饥,宫人们一一奉上甜点,茯若因着体弱,宫人便呈上了银耳燕窝汤。那银耳燕窝汤熬得好久,初呈上来还微微有些滚烫,茯若只是放在一边。且食了一些旁的食品。
昭惠太后复又道:“天子将皇后逐出皇宫已有两年之久,且现在又生了如许的变故,定是有人觊觎着后位,才敢起了如许的心机。还望天子好生思虑一番,殊不知前人云“以妾为妻,家无宁日。”且说历朝历代,嫡庶妻妾倒置所生的祸事亦不在少数了,西周幽王废申后立褒姒而有亡国之祸,晋国骊姬为妾而其子奚齐为诸君,故晋国才生了内哄,这些个事理莫非天子不知么?哀家在后宫多年,原是不该理睬这些事,但如果国无宁日,哀家这个皇太后也是不能放心了。”
询闻了,倒是冷静很久,道:“朕明白了太后的心机,但眼下后宫已是皇贵妃主事,如果冒然接了皇后返来,只怕又要生了旁的事端。”
茯若的寿宴便是设在行宫内的大造殿,安尚仪得了昭惠太后从宫里下的懿旨早早便叫人将此处打少了出来,有着人好生安插了一番。只是在店内盛放了好几株玉兰。又异化着几株牡丹。茯若位居上首,郑昭媛便在起下首,安尚仪,洪尚仪,等面子的女官亦是纷繁入坐。茯若见了本日盛况,只是对着洪尚仪澹泊笑道:“本宫真是有福了,难为昭惠太后还记得我这个贬黜宫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