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仪复又上前道:“至于白司仪该如何措置,还望皇后娘娘决计。”
不到半刻,跟着洪尚仪前来的丁典膳便到了,只是跪在地上,低低道:“回禀皇后,今番的食材都是奴婢及行宫里后厨房的宫女蒸煮的,至于为何掺了毒物在此中,奴婢也是不得知啊。”
茯若的身子久久不见好,每日誊写了佛经过后,便悄悄卧床涵养,亦是甚少出门,今番见着宝带急冲冲的跑了返来,情知有异,只是淡淡问道:“你夙来甚少这般耐不性子的,明天到底是如何啦?这般孔殷火燎的,但是外头又出了甚么事?”
询思虑很久,只是点了点头,道:“朕晓得了皇太后的心机,朕自当会看着办的。至于鞠问一事,且交由皇太后经手吧。禧皇贵妃临时放心办理六宫事件便是。”
茯若的心机现在凄冷萧瑟,只意味深长的瞧了洪尚仪一眼,沉吟道:“还望洪尚仪且将她带回宫去交由慎刑司,她敢这般毒害本宫,此中定是受了旁人的教唆,务需求置本宫于死地。”
如儿亦是失了昔日的安静,只是孔殷道:“眼下白司仪亦被昭惠太后关在了慎刑司拷问,奴婢只是担忧她统统都招认了。那定会对皇贵妃倒霉。”
宝带略略喘了一口气,才孔殷道:“皇后娘娘可得知克日来皇上新封了一名昭媛?”
茯若见郑昭媛身乏体虚,只是笑道:“既是郑昭媛身子弱,且将本宫的这碗燕窝给了郑昭媛。这燕窝最是滋补。昭媛上了年纪,好生将养些也是好的。”
茯若的寿宴便是设在行宫内的大造殿,安尚仪得了昭惠太后从宫里下的懿旨早早便叫人将此处打少了出来,有着人好生安插了一番。只是在店内盛放了好几株玉兰。又异化着几株牡丹。茯若位居上首,郑昭媛便在起下首,安尚仪,洪尚仪,等面子的女官亦是纷繁入坐。茯若见了本日盛况,只是对着洪尚仪澹泊笑道:“本宫真是有福了,难为昭惠太后还记得我这个贬黜宫外的皇后。”
后殿传来一阵阵哭声,一名小宫女出来禀告道:“郑昭媛服毒过后,因着体虚不治,已经殁了。”
昭惠太后道:“天子且细想,皇后入宫多年又何曾害过人?且她自协理六宫伊始,便善待六宫诸人,便是平常宫女也甚少惩罚。她又何必为了临海王的储君之位去暗害太子呢?且不说不管那个即位她都是皇太后。如此一来,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茯若又道:“本宫天然不是狐疑道你身上,只是这期间可出了甚么不对?”
昭惠太后复又道:“天子将皇后逐出皇宫已有两年之久,且现在又生了如许的变故,定是有人觊觎着后位,才敢起了如许的心机。还望天子好生思虑一番,殊不知前人云“以妾为妻,家无宁日。”且说历朝历代,嫡庶妻妾倒置所生的祸事亦不在少数了,西周幽王废申后立褒姒而有亡国之祸,晋国骊姬为妾而其子奚齐为诸君,故晋国才生了内哄,这些个事理莫非天子不知么?哀家在后宫多年,原是不该理睬这些事,但如果国无宁日,哀家这个皇太后也是不能放心了。”
闻了洪尚仪的话,郑昭媛只淡淡道:“本宫夙来便不喜喝酒,本日因着乃是皇后的寿诞才略饮了几杯。洪尚仪亦不必来嘲笑本宫。”
郑昭媛又吐了几口血,身子只倒了下去,殿中诸人大惊,只是赶紧传了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