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太后微微点头,只是随口道:“天子宠嬖萧昭媛是极好的,但现在这模样到底也不免有些过了。如果萧昭媛的孩子能以保全,天子今后好歹要顾忌些。”
到了半夜,清漪只感觉肚子疼的短长,便醒转了过来,细细一看,心下大惊,下身已是大片血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询闻声便醒了,见得清漪疼痛的惨状,只是赶紧让高柱去传了太医来。
高柱定定道:“萧昭媛宫里不但单是有依兰花,原是常日来所用的熏香,亦是被人增加了一些艾草,且因着昭媛有孕,已将常日嫔妃常用的熏香换成了炭烧艾菊根茎而构成的香气。这些自昭媛娘娘有孕以来,便是一向都在永和宫里头。”
待得下了朝,询只是行动沉重的走入了永安宫,玉璃见了,只是出来驱逐道:“臣妾好久不见皇上,昨日听闻永和宫出事了?萧昭媛可还安好?”
而询,终究在十仲春初九这日踏足了永和宫,清漪现在的肚子仍旧没甚么陈迹,询见了,只是笑道:“朕瞧着这孩子在你肚子里当真是极其灵巧的,你怀着他这两个月来,也极少有胎动或是不适。可让好歹放宽了心机。”
秋月恐怕询见怪了本身,只是叩首如捣蒜,只是喃喃道:“皇上恕罪,奴婢一概不知,这些依兰花都是外务府的副总管郑贵公公送来的。”
询的眸中含了些许怒意,只是很有些仇恨道:“永和宫如何,皇贵妃一贯不是最为清楚了么?”
长日缓缓,询再未踏足过永安宫。便是新春元月亦不过是非常的冷情度过了。
询苦笑道:“这倒没有,许是朕现在格外宠嬖萧昭媛一些,故才难以自抑。”
玉璃每日都悄悄叮咛了人给永和宫送去依兰花。只是暗自算计着。成日里也是极少出入走动。
清漪还欲再言,却发觉询的神采已微微有些欠都雅了,恐怕触怒了他,也只是冷静不言了。
清漪现在只是有力道:“许是这宫里的依兰花过分于暗香了,不免让情面不自禁。这也是嫔妾的不对。原是应将这依兰花放在外间的。”
询的端倪里含了一丝郁然,只是沉声道:“朕记得不但单是艾草,并且艾菊亦都是使男女情动的绝妙方剂。”
询的语气很有些倦怠:“朕只是不明白,你到底还要求甚么?你已是皇贵妃,且又摄六宫事,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溶儿也成了太子。玉璃,你另有甚么不满的,竟要这般去害萧昭媛的孩子,那到底也是朕的孩子啊。”
高柱道:“主子也是晓得这些,以是才不敢不报啊。”
考虑半晌,询便让清漪先行安息,只先行回了乾元宫。只让高柱将盘问永和宫的依兰花之事。
昭惠太后闻了,只是嘲笑一声,道:“这皇贵妃当真是高贵啊,竟连哀家的懿旨都敢违背。”
高柱复又问道:“那太子殿下又当如何?”
清漪亦是有气有力道:“嫔妾倒是也不知为何,乃是从臣妾有孕过后外务府便开端送依兰花来了。”
过了半晌,在里间忙活了好久的吴太医出来道:“回禀皇上,太后,昭媛娘娘的孩子已经保住了。所幸发明的早,如果晚些时候,结果便不堪假想。”
高柱闻言大喜,只是道:“皇上但是存了心机,要将皇后娘娘接回宫中了。”
询的唇角只是勾出一缕悠远冷酷的笑意,道:“皇贵妃,看来她到底是在妒忌。也许贬黜了宋氏,只由皇贵妃统摄六宫原是朕的不对了。”
过了十仲春月初六,询倒是多在旁的嫔妃宫中过夜,许是顾及清漪的身孕,便极少去她的永和宫。而多是在洪昭仪亦或是祥朱紫这些旧人的宫里过夜。倒也算的是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