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闻了询的言语,心下极其惊诧,面上倒是表示的极其冷酷,只是柔声道:“臣妾自知德行有亏,能在这行宫里静思己过,已是皇上心慈。臣妾不敢苛求回宫。”
询闻了,倒是轻诮笑道:“朕听闻那欧阳泰可算是钟情你好久。当时只向宋氏求亲了数次。随后,只是因着昭惠太后下旨赐婚,他才娶了上官氏的女子为妻。如此算来,皇后所期盼的人生,倒是全然被母后断送了。”
询只是细细盯着茯若的脸,不觉得意道:“皇后的容色比之畴前倒是并未有多大窜改。仍旧还是那般。”
询的神采仿佛有一瞬的失神,他只淡淡道:“皇后所求不过便是伉俪恩爱罢了,莫非皇后感觉朕待你不敷好么?亦或是,皇后但是从未有爱过朕,故而感觉做了朕的皇后也不过是蹉跎了这平生。”
茯若痴痴一笑,只是摆了摆手,无法道:“还望皇上恕罪,臣妾本日有些乏了。怕是不能再与皇上说话了。还请皇上往别处去吧。”
询闻了勃然大怒,只是怒道:“猖獗,朕不过是将真相说与皇后罢了,便是皇后现在再是悔怨亦是不成了。便是朕废了你的后位,等候你的亦不过是在冷宫了此残生罢了。你莫非还能苛求旁的事?”
茯若的神采倒是沉痛了好久,只是叹道:“本来臣妾到底也不过只是仁惠太后为了灿烂门楣的一枚棋子,现在看来,臣妾入宫后所具有的统统,都不过是皇上的怜恤罢了。”
询的眼中有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底色,他只是沉声道:“皇后现在内心仍旧在跟朕置气么?以是才说出这些话来。”
一世浅显,伉俪恩爱。最是不成得?
虎兕相逢,茯若与玉璃二人存亡缠斗。终究又是如何暗澹结束。
但如许畅快的日子,她竟是向来都没有过。询待她向来都不算的甚好。特别是玉璃出了冷宫过后,她的光阴亦是更加的孤单。
茯若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笑着打了清儿两下,责怪道:“这话原也是能够浑说的,如果传将出去,可还了得。旁人倒是不知该如何编排我了。”
内心的爱早已被蚕食殆尽,余下了只要骇人的恨意。繁华回身后的空虚与落寞。亦不过如此。
询现在对着茯若倒是尊敬了很多,见茯若这般言语,只是暖和笑道:“既是皇后不适,那朕便先往别处去。明日朕再来看你,只是皇后好歹明白,朕是铁了心要接皇后回宫的,如果皇后迟迟不肯回宫,朕便在此处一向伴随皇后。直到皇后情愿随朕回宫为止,也算的朕对皇后昔年各种不好的赔偿。”
禧皇贵妃张氏一朝气关算计,步步为营。只为东宫太子名位。
茯若听着询如常冷酷的腔调,心下悄悄抱恨,只是定定道:“臣妾在此处深居了三年,倒是细细思考了很多事。原不过想着,这人间女子一世最是盼望不过便是恩爱伉俪,父母后代,男耕女织的风景。但臣妾即便已然是天下人之母,如许的幸运倒是向来都没有具有过。”
茯若闻了,豁然一笑,道:“罢了罢了,饶是以往的容色再是如何清丽绝俗,现在臣妾也不过三十余岁的妇人了。”
茯若的心机突然疼了起来,仿佛伤口再度被揭开,并撒上了一大把盐。疼的让她没法逃离。那欧阳泰原不过是她跟着叔母前去寺庙拜佛时偶尔见面的,叔母的娘家沈氏原与欧阳氏有亲。两家只是谈笑了起来。茯若当时亦不过才十四岁,只是不经意瞧见欧阳泰一眼,委实是个超脱少年,只见他端倪清秀,俊美当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他亦是瞧着茯若。茯若当时年幼,桃花脸一红,便速速躲到仆妇身后去了。今番听得询再度提起,本来才想起他原是向她求过亲的,倘如果当时叔父应允了他,也许茯若的平生便会大有分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