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柱谦恭道:“主子痴顽,不明白皇上深意。”
询见着茯若回绝本身,很有些绝望,但心中对茯若的惭愧之情越盛。是以只是叮咛了安尚仪好生顾问皇后,便回乾元宫去了。
凤仪宫内,茯若正在叮咛部下人细算六宫高低的账目,又遣人去司珍房知会让她们早些打造公主下嫁所用的紫金鸾凤冠。
茯若闻了,心下不知询是何设法,只是清冷道:“臣妾承诺,亦只是顺服了昭惠太后的意义,且欧阳氏委实乃是一等一的官宦士族。将仁元嫁入她家,亦合道理。皇上说要再与臣妾商讨?莫不是皇上对此事有贰言。亦或是心中有了旁的人选。”
玉璃白了雁儿一眼,只是悄悄笑道:“皇后乃是皇上的正妻,皇上天然是看重她的,且因着西京行宫一事,皇上待皇后不免有几分愧怍。以是待她才格外的亲厚。”
询淡淡道:“既是已与太后并皇后都筹议过了,可见现在仁贵妃心中已是为公主相中了一户合适的人家。”
玉璃冷嘲笑道:“你们可曾晓得,昔年这欧阳泰但是曾想待字闺中的皇后宋氏求过亲的,且本宫传闻他还去求了数次。看来,他对皇后可当真是一见倾慕啊。”
茯若神采冷酷,道:“这个天然。臣妾入宫多年,膝下只要仁元一个女儿。天然是不能虐待了她的。”
仁贵妃欢天喜地的谢恩后告别回宫了。询见得仁贵妃拜别后,只是对着高柱笑道:“这世事当真是冥冥中自有因果。”
询见了,倒是体贴问道:“莫非皇后本日胃口不佳?还是这些炊事分歧皇后的胃口。”随即,询只是笑道:“朕倒是忘了,御膳房的司膳夙来都是按着朕的胃口来烹调。本来朕只是在乾元宫用膳,本日下旨让人将炊事端来了凤仪宫,皇后的胃口与朕分歧。故而有些不对味。”询只叮咛了高柱让他宣御膳房的人再做几样茯若夙来爱好的炊事。茯若却出声制止了,只是悄悄笑道:“不必费事了,并非是臣妾吃不惯这些炊事,只是因着这些光阴暑日将近,且臣妾现在事多,一时候便有些沉闷。以是才胃口不佳。劳烦皇上挂记了。”
宫人们将炊事端来之时,茯若只按例陪着询用膳。炊事极是精彩,但许是茯若本日胃口不佳。许是不肯与询一同用膳。茯若每样菜都只略略尝了一小口便停了碗筷。
次日凌晨,仁贵妃算准了时候,待得询下朝过后,便前去了乾元宫问安。在殿前戍守的侍卫,见是仁贵妃至此,只是吃紧入内去禀报。没一盏茶的工夫,高柱便出来笑吟吟的将仁贵妃请了出来。入了内殿,仁贵妃只照着常理问安。待询降谕平身过后,询只是笑道:“爱妃一贯极少来此处,怎的本日倒是略略有些变态了,但是有甚么要紧的事?”
询仿佛不觉得意,只是淡淡道:“朕有多日未去凤仪宫了,且传旨去御膳房知会她们一声,就说朕要去凤仪宫用午膳。且叮咛她们将炊事送去凤仪宫吧。”
仁贵妃和颜一笑,道:“到底是皇上圣明,臣妾还未开口便晓得了臣妾的来意。臣妾来此确是有件大事要禀报皇上。”
询面上的笑意越深,只是暖和道:“如此甚好,朕亦是允了。不日朕便降旨。”
雁儿亦是明白了此事,道:“皇贵妃,但是要奴婢们在后宫去传出谎言?”
如儿亦是阴冷道:“饶是如此,皇后还敢与他家攀亲,当真是自掘宅兆。”
询玩味的笑道:“方才爱妃说此事已与皇后商讨过,倒是不知皇后意下如何?可有反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