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闻了,心下不知询是何设法,只是清冷道:“臣妾承诺,亦只是顺服了昭惠太后的意义,且欧阳氏委实乃是一等一的官宦士族。将仁元嫁入她家,亦合道理。皇上说要再与臣妾商讨?莫不是皇上对此事有贰言。亦或是心中有了旁的人选。”
询入了内殿。茯若只缓缓起家存候:“臣妾给皇上存候。”
雁儿性子最是沉不住气,只是对着玉璃道:“皇贵妃,现在皇上更加的看重皇后了。便是皇后没了胃口,皇上亦能这般的牵挂。如果皇后将来暗害撤除太子,又怎生是好。”
询见着茯若回绝本身,很有些绝望,但心中对茯若的惭愧之情越盛。是以只是叮咛了安尚仪好生顾问皇后,便回乾元宫去了。
宫人们将炊事端来之时,茯若只按例陪着询用膳。炊事极是精彩,但许是茯若本日胃口不佳。许是不肯与询一同用膳。茯若每样菜都只略略尝了一小口便停了碗筷。
茯若神采有一瞬的嗔怒,便旋即平复了气色,只是悄悄道:“世事自有因果?但公主下嫁乃是历朝历代定下的礼法。臣妾乃是痴顽妇人。实在是不明白皇上深意。”
次日凌晨,仁贵妃算准了时候,待得询下朝过后,便前去了乾元宫问安。在殿前戍守的侍卫,见是仁贵妃至此,只是吃紧入内去禀报。没一盏茶的工夫,高柱便出来笑吟吟的将仁贵妃请了出来。入了内殿,仁贵妃只照着常理问安。待询降谕平身过后,询只是笑道:“爱妃一贯极少来此处,怎的本日倒是略略有些变态了,但是有甚么要紧的事?”
永安宫内,玉璃派去凤仪宫的细作已将此事奉告了如儿,随即此事亦被玉璃得知了。
如儿亦是阴冷道:“饶是如此,皇后还敢与他家攀亲,当真是自掘宅兆。”
朕笑着拂了她起来,斥逐了世人,与茯若坐在榻上,只是笑道:“仁贵妃来报朕说是要将仁元嫁入欧阳氏。还说太后及皇后都允了此事。朕感觉仁元到底是宫内独一的嫡公主,她的婚事天然不成似旁人那般草率了。以是朕便来了此处想着与皇后再细细商讨一番。”
饶是询这般竭诚的歉意,亦涓滴未能消去茯若心中的恨意,但她面上毕竟是淡淡道:“臣妾乃是皇上的老婆。怎敢怨怼皇上,所幸皇上已为臣妾洗脱了委曲。如许臣妾亦不算的委曲了。”
询的神采更加奇特,只是道:“朕不过是感觉以往因着母后的原因,皇后未能嫁入欧阳氏,现在倒是仁元嫁入欧阳氏。却不是因果么?左不过你们母女俩,终有一人要嫁作欧阳氏的人妇。”
玉璃白了雁儿一眼,只是悄悄笑道:“皇后乃是皇上的正妻,皇上天然是看重她的,且因着西京行宫一事,皇上待皇后不免有几分愧怍。以是待她才格外的亲厚。”
询含笑固执茯若的手,只是温刻薄:“朕都明白,皇后贤惠。而朕还信了旁人的诬告,让皇后遭了痛苦,委实是朕的不对。”
雁儿亦是明白了此事,道:“皇贵妃,但是要奴婢们在后宫去传出谎言?”
仁贵妃浅浅道:“恰是如此,臣妾感觉朝中太常卿欧阳泰的宗子欧阳桓,且他的年事与公主亦相差不远。且欧阳氏又是历经多朝的诗书王谢。臣妾觉得倒是极好的。”
凤仪宫内,茯若正在叮咛部下人细算六宫高低的账目,又遣人去司珍房知会让她们早些打造公主下嫁所用的紫金鸾凤冠。
询仿佛不觉得意,只是淡淡道:“朕有多日未去凤仪宫了,且传旨去御膳房知会她们一声,就说朕要去凤仪宫用午膳。且叮咛她们将炊事送去凤仪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