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细细瞧了茯若一眼,只是沉重道:“皇后乃是涵儿的嫡母,朕思之再三,到底还是该由皇厥后抚养涵儿好些。仁元和澄儿在皇后的部下都被教养的极好。朕信赖涵儿如果自幼由皇后扶养,来日也可为朕来分担政务。”
询摆摆手道:“此事皇后不必担忧,溶儿已是堂堂正正的太子,朕决计不会无端端有改换太子人选的设法,旁人便再是妄议皇后的是非,也不过只是枉做小人罢了。且朕信赖皇后应当亦没有策划储君的心机。”
他目光一沉,只是很有些无法道:“淑贵嫔原是极得朕的情意的,现在她好歹为朕留下了子嗣便这般去了,朕这内心天然是不好受的。”
询只是固执茯若的手,暖和了语气:“有皇后这句话,朕便放心了。”
茯若语气淡淡的,“那依着皇上的意义,到底该由何人来照顾涵儿?”
询驯良一笑,目光温和的看着茯若,悄悄道:“仁元的身子向来不好,皇后到底是她的生母天然是要多留意些的,不过朕倒是非常清楚皇后经常待得澄儿下了学便叮咛宫女催促他温书。当时皇后还是贵妃的位分,帮着薛氏打理六宫事件,但还能分神来顾及澄儿的学业,倒是也是可贵。且我朝历代便是极其正视对皇子的教养,如果帝姬公主倒是能够随便些,左不过大了便要下嫁的,但皇子倒是要担当祖宗江山的,此事千万不能草率。”
高柱倒是沉默了好久,也跟着询的话语道:“倒是不幸了四皇子殿下,襁褓当中便没了母亲,皇上也该在六宫里头好生寻个嫔妃来抚养他才是。”
询对劲的捋一捋本身的髯毛,只是笑道:“难为皇后倒是和朕想的一样,只是如此后宫的嫔妃太多,朕一时候倒是寻不出个合适的人选来哺育涵儿。不知皇后心中可有了主张。”
当夜,询便亲身将四皇子涵带到了茯若的凤仪宫,动静不到一炷香的时候便传遍了六宫。其他嫔妃倒是没有甚么旁的话语,倒是长乐宫里头,昭惠太后得知了此事,倒是嘲笑了好久,只是对着身边的洪尚仪及华穗笑道:“哀家原觉得撤除了那张氏贱妇,哀家在这后宫便能高忱无忧了,现在才发觉,本来皇后才是今后在这后宫最大的敌手啊。”
华穗顿时笑了起来:“太后娘娘说的那里话,那皇后若不是太后娘娘一再讨情,只怕她现在都还在西京行宫里头,奴婢瞧着她现在倒是对太后娘娘万分的恭敬了。便是她收养了四皇子又能如何,左不过只是个奶娃娃。难不成还能让皇上换了太子不成。”
因着靠近新年了,淑贵嫔的丧仪虽说因着询的旨意要办的昌大些,但不过也是草草而过,询思虑了好久该当如何来安设四皇子涵。茯若自回了宫后便一向对询冷酷淡的,这些天倒是少有和缓了些态度。这日凌晨,茯若打发了六宫前来存候的嫔妃,便带着安尚仪去了乾元宫,这时询也才方才下朝,见着茯若前来,只客气的让她出来说话。
茯若暖和笑道:“臣妾想着现在禧皇贵妃乃是太子生母,且又要照顾端懿帝姬,自是不成由她来抚养涵儿,然宜贵妃和仁贵妃虽说位分极高,但仁贵妃膝下另有和贤帝姬尚且年幼,臣妾感觉宜贵妃倒是甚好,昔年的惠顺帝姬,宜贵妃待她真可谓是视如己出。只是可惜了会惠顺帝姬过分于懒惰又偏生贪吃,只是生的痴肥了些,宜贵妃确是慈母心肠,只是由着惠顺帝姬了。”
洪尚仪与华穗顿时都没了话语,只是悄悄杵在原地。昭惠太后抽了一口水烟,缓缓道:“眼下最最要紧的还是要撤除张氏母子才是,皇后现在尚且势微,但哀家也该要生个别例来压抑她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