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闻了此事,心尖突然出现了一团炽热,思考半晌道:“臣妾倒是觉得,如果皇上并无万分的掌控,可分两路兵马分南北夹攻东洋。乌桓之地业已归顺我朝,皇上何不调派官员经过乌桓,而后入罗刹国境内,由东洋北部攻入,而张仁安便可自东海而攻入,如此一来,便可让东洋首尾不能相顾,且罗刹国与东洋素有嫌隙,虽说我朝与其并不算交好,但如果皇上调派官员以利说之,罗刹国定会与我朝一同出兵。”
询扬起脸,深深吸了一口气,俊朗的脸上多了一丝清肃,只是缓缓道:“话虽如此,但东洋倭国的海盗非常长于水战,且那国度四周岛屿浩繁,经常便有兵马粮草埋没与岛屿当中,如果我朝兵马大肆打击,只恐如果中了埋伏,那便是千万不妙了,朕还记得本来高宗天子一朝,便是宣顺太后孙氏的从弟孙博率兵攻打东洋,成果被敌军诱入深海,十万雄师尽数葬身鱼腹。亦是因着此事,朝中官员才一齐发难,崩溃了沪州孙氏的权势,便是那宣顺太后孙氏亦卷帘归政,自此深居六宫了,自此今后,朝中再无人敢率兵出征东洋。朕倒是忧心旧事重演。”
按着旧历,元月头三日天子都是要在皇后宫中过夜的,现在询已是过了四十岁,不再似畴前那般血气方刚的年纪,便是过夜凤仪宫,也多是与茯若叙叙扳谈,甚少如同畴前那般。且因着现在茯若已是皇后的身份,询倒是偶尔会将朝政之事说与她听。茯若常常闻了,只是随便敷衍几句便罢。但询本日倒是少有的说到了朝中的大多官员都有私占民田之事,茯若倒是可贵言语了几句。
茯若神采更加的阴沉:“这个天然,到底要好生顾问他。本宫来日的希冀全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上官媛恭敬道:“母后娘娘过奖了,妾身身为后辈,服侍母后原是本分,但妾身无福居于内宫,故只能多多入宫来给母后问安了,或是连着问安等小事妾身亦是不可,便是真真失了礼数了。”
询饮了一口茶,才很有些语气慵懒道:“朕何尝不知皇后深意,但此事连累甚多,朕如果以雷霆之势大力惩办,只怕朝中官员便要惴惴不安了。且现在东海一带的倭寇猖獗非常,吴州太守已然上表了数次。只说是倭寇劫夺我朝商船,现在竟另有登陆来劫夺妇孺的罪过。那太守已然多调派了重兵扼守各处,但还是担忧倭寇再有甚么旁的狡计。且现在南越国伙同赫连族的余孽倒是有着再度进兵冲犯的心机。现在国库虽说充分,但自明宗天子即位以来,我朝便很有些重文轻武,本来虽说洪景舟与薛妙才倒是些极好的武将,只是现在洪景舟战死,因着薛氏废位,薛妙才亦被贬官到了别处,朝中一时候倒是没有甚么旁的可用之人了。”
宣和二十年的元月,因着淑贵嫔的薨逝在喜庆之余,多了几分悲惨的气韵。阖宫宴饮也不过是随便便罢了。
茯若笑着饮了一口茶,道:“你又这份心倒是非常可贵了,只是现在你嫁给澄儿亦有些光阴了,如果早日让母后抱上皇孙,那才是对母后最大的尽孝了。”
闻了此言,上官氏面上多了一丝羞色,只是喃喃道:“妾身无能,还望母后恕罪。”
安尚仪笑道:“这个皇后娘娘放心,四皇子殿下的饮食一应全面,宝带事事都要亲身经手,奴婢偶尔亦会帮衬着一二分。”
茯若笑道:“这个天然。”
“尚未结婚,本来仿佛婶娘想着让他迎娶薛氏的女子,随后。。”上官媛并没有再说下去,恐怕茯若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