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凝眸,只是缓然道:“臣妾不过是对此事很有些疑窦罢了。且现在淑贵嫔身故,四皇子交到了皇后娘娘手中,如此一来,皇后娘娘手中已有了筹马,且皇后娘娘夙来与臣妾不睦,如果将来皇后娘娘为了谋夺太子之位,而暗害臣妾的孩子。臣妾身为人母,不能不防此事。”
随即,玉璃跪安拜别,询眼底的寒意更加锋利,他只唤太高柱前来,只是冷声道:“皇贵妃所言,但是真有人在后宫如许传播么?”
茯若冷冷道:“皇贵妃到底也忒贤德了,静慧帝姬生养尚且能让你欢乐至此,如果来日端懿帝姬也诞下后代,莫不是皇贵妃还要出宫去探视么?”
到了三月间,却恰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虽说火线两端开战,但因着羌族与临海王倒是里应外合,别离从南越国东西夹攻,倒是已有了十之八九的胜算,且南越国的兵力折损大半。因着此事询倒是极其高兴,只是下旨好生犒赏火线的兵士。且又在而后不久,又再度添了一件丧事。静慧帝姬诞下一女。询与茯若倒是格外的欢乐。
随即,茯若只是借端要归去了顾问四皇子,只是先行回凤仪宫去了。玉璃见得茯若走了,还是垂首侍立在侧,询只是不经意道了句:“仿佛皇贵妃比之以往要清癯了些,但是现在胃口不好了。”
闻着询的言语,茯若只是淡淡笑道:“皇上说的在理,如果澄儿也早些有了子息,让皇上做了祖父,那才是真真是更叫人放心了。”
询的口气暖和了多少,道:“皇贵妃多心了,非论如何,溶儿都是我朝名正言顺的太子。朕昔年为了溶儿的太子之位,不吝亲身赐死了朝中重臣。现在又怎会有随便易储的动机?皇贵妃多心了。”
询只让人扶了玉璃起来,只是笑道:“怎的这个时候皇贵妃来了?但是有甚么要事?”
玉璃福了一福,只是浅浅道:“宫里的人都说四皇子的生辰与已故的肃悯太子倒是附近,且说来亦是巧,便是肃悯太子亦是生下来过后不久,生母便薨逝了,而被皇高低旨送去了废后薛氏处扶养。”
询只是点头道:“如此甚好,皇后且自行摒挡便是,你乃是太子的嫡母,这等小事本身经手便可。”
茯若温然含笑,语气很有几分莫名的意味。只是道:“如果薛妙才当真可堪大用,皇上所言亦何尝不成,且昔年废黜薛氏后位,虽说接连放逐了薛氏一族。但薛妙才与废后薛氏不过同出一族罢了,且现在朝中恰是用人之际,如果皇上能以不计前嫌,朝中公论亦会佩服皇上宽仁的。”
询微微摇首,道:“皇贵妃多虑了,说到底,朕也非是嫡出。而朕对皇贵妃的情意,皇贵妃一贯是晓得的,昔年因着为了保全母后的意义,朕将后位给了茯若,但实在朕心中最最属意的人选乃是皇贵妃。便是如此,自从润儿薨逝过后,朕绕过了澄儿,直接将太子之位给了溶儿。便是但愿皇贵妃有来日能做个圣母皇太后,便是百年以后也有福分与朕一起同葬陵寝。朕的这番苦心,皇贵妃可明白了?”
询的神采有些丢脸,是阴阴欲雨的浑沌,沉声道:“且去细查此事,只是莫轰动了凤仪宫和长乐宫。至于欧阳氏,朕自会遣人好生去查探一番的。”
询只一字一字缓缓隧道:“她是皇后,她乃是朕的正妻,但朕内心待她的情义倒是千万不及皇贵妃的,册立她为皇后,不过是为了母后家属的繁华。且皇后入宫多年,实在并无大的错处。”
询闻言不觉嘲笑,“如何,皇贵妃但是得知了甚么闲言闲语。虽说欧阳泰昔年曾向皇后提亲,但那已是数十年前的旧事了。且彼时皇后还不过才十四五岁。恰是待嫁的年纪,这倒也没有甚么的。便是仁元嫁入了欧阳氏。也不过是仁贵妃的主张。且欧阳氏到底是诗礼大族。仁元下嫁她家,才算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