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温然含笑,语气很有几分莫名的意味。只是道:“如果薛妙才当真可堪大用,皇上所言亦何尝不成,且昔年废黜薛氏后位,虽说接连放逐了薛氏一族。但薛妙才与废后薛氏不过同出一族罢了,且现在朝中恰是用人之际,如果皇上能以不计前嫌,朝中公论亦会佩服皇上宽仁的。”
玉璃不由骇然发笑。道:“皇上这般言语,臣妾竟无言以对,饶是如此,与皇上身边并肩而立的人终归不是臣妾。而是宋氏。”
询的口气暖和了多少,道:“皇贵妃多心了,非论如何,溶儿都是我朝名正言顺的太子。朕昔年为了溶儿的太子之位,不吝亲身赐死了朝中重臣。现在又怎会有随便易储的动机?皇贵妃多心了。”
闻着询的言语,茯若只是淡淡笑道:“皇上说的在理,如果澄儿也早些有了子息,让皇上做了祖父,那才是真真是更叫人放心了。”
到了三月间,却恰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虽说火线两端开战,但因着羌族与临海王倒是里应外合,别离从南越国东西夹攻,倒是已有了十之八九的胜算,且南越国的兵力折损大半。因着此事询倒是极其高兴,只是下旨好生犒赏火线的兵士。且又在而后不久,又再度添了一件丧事。静慧帝姬诞下一女。询与茯若倒是格外的欢乐。
玉璃的笑色颇黯,道:“臣妾并非多心,现在恰是因为皇上看重臣妾母子,故而臣妾母子才会成为后宫世人的眼中钉,且说溶儿并非是皇上的宗子到底也不是嫡出。臣妾只是担忧。”
乾元宫空空的,询单独一人坐着,闭目安神,神采倒是很有些骇人。
随即,玉璃跪安拜别,询眼底的寒意更加锋利,他只唤太高柱前来,只是冷声道:“皇贵妃所言,但是真有人在后宫如许传播么?”
茯若冷冷道:“皇贵妃到底也忒贤德了,静慧帝姬生养尚且能让你欢乐至此,如果来日端懿帝姬也诞下后代,莫不是皇贵妃还要出宫去探视么?”
询只是点头道:“如此甚好,皇后且自行摒挡便是,你乃是太子的嫡母,这等小事本身经手便可。”
询只让人扶了玉璃起来,只是笑道:“怎的这个时候皇贵妃来了?但是有甚么要事?”
玉璃蕴了含蓄的笑,“但臣妾听闻欧阳泰钟情皇后好久,便是昔年的求亲已有过数次。现在仁元公主与皇后娘娘生的这般类似。且又成了欧阳氏的儿媳。臣妾只怕是欧阳泰本身内心头添堵罢了。”
询捋一捋髯毛,只是感喟道:“过些光阴,也该让端懿帝姬下嫁了。她只比仁元年幼三岁。现在也有十二了。且今后另有最最要紧的给太子择选正妃。那但是千万草率不得。”
询点头道:“待得此番南越国的事告结束,朕且还让澄儿久居京中才是,左不过告结束后患,边陲也就承平了。倒是薛妙才实在但是个可用之材。朕觉得今后能够重用。”
茯若道:“皇上倒是临时不必忧心此事,臣妾已着人在打理此事了。只是臣妾觉得,如果来日择选太子妃,也当在太子身边安排一两位侍妾妥当些。如此一来,不拘着谁先有了身孕,都算是为开枝散叶了。”
玉璃凝眸,只是缓然道:“臣妾不过是对此事很有些疑窦罢了。且现在淑贵嫔身故,四皇子交到了皇后娘娘手中,如此一来,皇后娘娘手中已有了筹马,且皇后娘娘夙来与臣妾不睦,如果将来皇后娘娘为了谋夺太子之位,而暗害臣妾的孩子。臣妾身为人母,不能不防此事。”
询的神采冷冽如冰。缓缓道:“罢了,罢了。现在淑贵嫔业已身故,皇贵妃亦是不必愧怍了,且现在涵儿在皇后膝下。天然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