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柱只缓缓道:“主子倒也不知,只是淑贵嫔临产前,倒是真有些血虚之症,但主子细细问过太医,都说淑贵嫔本来的身子亦还算是好,无端端便有了血虚之症,但是罕见。且至于欧阳氏的事情,主子倒真是未曾晓得啊。”
询只让人扶了玉璃起来,只是笑道:“怎的这个时候皇贵妃来了?但是有甚么要事?”
高柱只识相退下。
玉璃的笑色颇黯,道:“臣妾并非多心,现在恰是因为皇上看重臣妾母子,故而臣妾母子才会成为后宫世人的眼中钉,且说溶儿并非是皇上的宗子到底也不是嫡出。臣妾只是担忧。”
玉璃福了一福,只是浅浅道:“宫里的人都说四皇子的生辰与已故的肃悯太子倒是附近,且说来亦是巧,便是肃悯太子亦是生下来过后不久,生母便薨逝了,而被皇高低旨送去了废后薛氏处扶养。”
询微微摇首,道:“皇贵妃多虑了,说到底,朕也非是嫡出。而朕对皇贵妃的情意,皇贵妃一贯是晓得的,昔年因着为了保全母后的意义,朕将后位给了茯若,但实在朕心中最最属意的人选乃是皇贵妃。便是如此,自从润儿薨逝过后,朕绕过了澄儿,直接将太子之位给了溶儿。便是但愿皇贵妃有来日能做个圣母皇太后,便是百年以后也有福分与朕一起同葬陵寝。朕的这番苦心,皇贵妃可明白了?”
询的神采有些丢脸,是阴阴欲雨的浑沌,沉声道:“且去细查此事,只是莫轰动了凤仪宫和长乐宫。至于欧阳氏,朕自会遣人好生去查探一番的。”
询闻言不觉嘲笑,“如何,皇贵妃但是得知了甚么闲言闲语。虽说欧阳泰昔年曾向皇后提亲,但那已是数十年前的旧事了。且彼时皇后还不过才十四五岁。恰是待嫁的年纪,这倒也没有甚么的。便是仁元嫁入了欧阳氏。也不过是仁贵妃的主张。且欧阳氏到底是诗礼大族。仁元下嫁她家,才算的面子。”
茯若偶尔前去乾元宫去处扣问安之时,询倒是经常笑道:“现在静慧那孩子已诞下了女儿,我们佳耦二人倒是已成了外祖了。”
茯若冷冷道:“皇贵妃到底也忒贤德了,静慧帝姬生养尚且能让你欢乐至此,如果来日端懿帝姬也诞下后代,莫不是皇贵妃还要出宫去探视么?”
他的口气冷酷如烟,玉璃只是无法一笑,只是淡淡道:“臣妾多谢皇上。臣妾上回瞧着仁元公主出嫁之时,方才发觉,现在公主的面貌倒是和皇后娘娘更加类似了。且她还恰好嫁入了欧阳氏。”
玉璃闻了茯若的调侃,唇边掠过一丝恨意,旋即便笑道:“皇后娘娘谈笑了,臣妾身为宫嫔,怎能随便出宫。如果如此,岂不是坏了宫里的端方。”
询正欲言语,却闻得外间的小寺人锋利禀报导:“禧皇贵妃前来给皇上存候了。”
玉璃蕴了含蓄的笑,“但臣妾听闻欧阳泰钟情皇后好久,便是昔年的求亲已有过数次。现在仁元公主与皇后娘娘生的这般类似。且又成了欧阳氏的儿媳。臣妾只怕是欧阳泰本身内心头添堵罢了。”
玉璃不由骇然发笑。道:“皇上这般言语,臣妾竟无言以对,饶是如此,与皇上身边并肩而立的人终归不是臣妾。而是宋氏。”
询只一字一字缓缓隧道:“她是皇后,她乃是朕的正妻,但朕内心待她的情义倒是千万不及皇贵妃的,册立她为皇后,不过是为了母后家属的繁华。且皇后入宫多年,实在并无大的错处。”
随即,玉璃跪安拜别,询眼底的寒意更加锋利,他只唤太高柱前来,只是冷声道:“皇贵妃所言,但是真有人在后宫如许传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