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无言语,是夜,茯若很久未眠,询亦是如此,偶尔询转过身来,只是想着将茯若拥在怀里,随即不经意道了句:“再过几日,便是皇后初度入宫的日子。当真是光阴如梭啊。当年皇后才只要十五岁。”
上官氏亦在一旁如此,随后,茯若只是笑道:“且快快起家,现在仁元嫁入了你们家,本宫和你们便算的是亲家了。倘若还就这般行大礼,便是太见外了。”
茯若神采冷冷的,只是悄悄道:“本日又不是十五,且前日皇上才来凤仪宫陪本宫用了午膳,怎的现在又要见本宫。”
宝带垂眸笑道:“幸亏现在皇上倒是非常信赖恭敬皇后娘娘的。前朝的很多事也多和皇后娘娘商讨。”
询在远处不经意看到了茯若与欧阳氏佳耦说话,未知如何,许是本来玉璃给他说的言语,让他起了狐疑,许是他放心不下。贰内心顿时起了些许阴霾。只是悄悄叮咛了身边人几句话。
茯若福身向天子问安,只是道:“臣妾接连这几日又有些乏累,故而早些歇下了。皇上深夜驾临,可有何事?”
茯若跟着询坐在床上说话,询俄然提了一句,“朕瞧见,本日宫宴的时候,皇后倒是与欧阳泰佳耦言语了几句。”
过了三日,询只是下旨去搜索欧阳府,隔了一日,询只下旨将欧阳泰下狱。罪名倒是以私交外官以及任上亏空。倒也并未扳连其他人。
询的语气仿佛含了一缕温情,却又有几分淡薄之意:“现在朕也是四十余岁了。我们佳耦二人多年相伴,今后如果朕与皇后的年事都更老了,也可算是白头偕老了。”
询别过脸,只是道:“朕当然信赖皇后。只是那欧阳泰钟情于皇后多年。且现在仁元有嫁入了他家,只怕皇后也跟着起了甚么旁的心机。”
昭惠太前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只是悄悄道:“眼下天子虽说将欧阳泰下狱,但仍未将皇后禁足,倒也还好,只是如果留着皇贵妃在旁调拨,只怕天子改了情意便难办了。”
茯若道:“皇上千万要信赖臣妾,臣妾只入宫后,全部心机都放在皇上身上,且臣妾此生当代只深爱过一个男人,便是皇上。且臣妾至今深为憾事便是皇上待臣妾的情义涓滴不及待旁人的万一。臣妾好歹是皇后。”
到了三月中旬,倒是昭惠太后的寿辰将近,因着这是宫中可贵的盛事。询与茯若佳耦二人想着昭惠太后乃是母后皇太后,为了保全孝道,自是对此事大操大办。只在承明殿摆了两天两夜的阖宫大宴。且将昭惠太后的娘家人悉数请进了宫里。场面既是昌大。因着欧阳泰之妻乃是出身上官氏。故而亦到了宫里赴宴。
茯若欠身道:“还是臣妾不该,还望皇上恕罪。”
茯若回了凤仪宫,宝带安尚仪上前来茯若褪下些许珠饰。宝带扶着她走到了软塌处,待得茯若卧了上去,便跪下给她捶腿,只是道:“因着昭惠太后的生辰,皇后娘娘但是接连劳累了数日了。”
那传旨的小寺人笑道:“皇后娘娘到底是皇上的正妻。皇上待娘娘也是伉俪情深,故才会经常想着见娘娘一面。”
随后数日,询倒是偶尔会来凤仪宫陪着茯若用膳。只是前朝不知为何,欧阳泰却莫名受了旁人的弹劾,询也不过问启事,只将他囚禁在家,便是仁元公主,已是下旨接回了宫中。一时候宫内传的沸沸扬扬,嫔妃们暗里里亦有群情。仁元公主还是被送回了坤华宫随仁贵妃同住。
宝带只是带着几个宫女嬷嬷服侍茯若换了寝衣,茯若便筹算上床安息。安尚仪只是上前给茯若端了一碗安神茶。茯若浅浅饮了一口,便搁置在一旁。只是叮咛道:“且都退下吧。只是让守夜的宫女出去守着,其他人都去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