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传到长乐宫,昭惠太后正和宜贵妃说话。问了此事,她只正了正高椎髻上的珊瑚银珠簪子,随后才缓缓道:“张氏到底是有本领的,本来皇后已然回宫了。没曾想现在还是又生出如许的波折。”
茯若本来本日便乏了紧了,只是淡淡道:“你且归去奉告皇上,只说是本宫本日身子不适,不能去乾元宫了。他日本宫在亲身去乾元宫告罪。”
询叮嘱了茯若坐下,脸上犹自挂着淡淡的笑容:“朕不过是想着这几日皇后辛苦了,且朕也有些梯己话想着和皇后说。便着人请皇后往乾元宫,谁知皇后却打发人走了。朕便只要亲身来了。”
茯若冷了半晌,目光中并无半丝温情,缓缓道:“臣妾多谢皇上信赖。”
茯若只遽然变色道:“皇上便是这般不信赖臣妾,好歹臣妾乃是皇上的老婆,怎会有这等事。臣妾对皇上的情意皇上是清楚的。为何皇上还要这般来思疑臣妾。”
昭惠太后眼中掠过一丝狠色,缓缓道:“待得告结束此事,哀家也该寻个别例除了张氏了,只要她一死,这后宫也能安宁了。”
询在远处不经意看到了茯若与欧阳氏佳耦说话,未知如何,许是本来玉璃给他说的言语,让他起了狐疑,许是他放心不下。贰内心顿时起了些许阴霾。只是悄悄叮咛了身边人几句话。
询倒是冷静了,随后只道:“朕到底给了皇后中宫之尊的名位。且后宫诸人,朕最是信赖的人便是皇后。便是皇贵妃,朕便是不会同她商讨朝政。皇后也要满足。”
茯若回了凤仪宫,宝带安尚仪上前来茯若褪下些许珠饰。宝带扶着她走到了软塌处,待得茯若卧了上去,便跪下给她捶腿,只是道:“因着昭惠太后的生辰,皇后娘娘但是接连劳累了数日了。”
宝带只是带着几个宫女嬷嬷服侍茯若换了寝衣,茯若便筹算上床安息。安尚仪只是上前给茯若端了一碗安神茶。茯若浅浅饮了一口,便搁置在一旁。只是叮咛道:“且都退下吧。只是让守夜的宫女出去守着,其他人都去安息吧。”
茯若略略思忖,才缓缓道:“本宫现在已是快四十的人了,实在对于皇上宠谁这等小事早已全然不在乎了,且现在本宫已是六宫之首。只是眼下后宫有皇贵妃张氏,才是最最叫本宫心烦的,饶是皇上再是信赖本宫,实在也不过是愧怍罢了。”
茯若闻了,只道:“臣妾也不过是体贴着仁元的近况罢了。臣妾只要仁元一个女儿。”
宝带只道:“皇后娘娘到底是对临海王慈爱,自打他出征,便经常盼着他返来。”
茯若斜睨她一眼,只是道:“并非是如此,只是本宫本日实在累的紧了。且皇上召本宫去乾元宫多数又是为了商讨朝政或是群情太子的婚事。本宫且想着且过些光阴再来考虑这些。”
欧阳泰只是眼色沉重的瞧了茯若一眼,随即便垂下头。上官氏目睹着,面色平平,只是暖和笑道:“难为皇后娘娘慈心,但倘若不是如此,只怕旁人会指责我们坏了端方。”
茯若道:“皇上千万要信赖臣妾,臣妾只入宫后,全部心机都放在皇上身上,且臣妾此生当代只深爱过一个男人,便是皇上。且臣妾至今深为憾事便是皇上待臣妾的情义涓滴不及待旁人的万一。臣妾好歹是皇后。”
安尚仪便照着茯若的叮咛下去了。茯若正躺在床上闭目神思,只闻得外间一阵喧闹,倒是寺人通传道:“皇上驾到。”茯若闻了,心下不喜,只是唤过内殿守夜的宫女芷儿,道:“怎的这个时候皇上到了。”宝带只忙出去给茯若披上了一件宝蓝色宫装,询只大步走了出去,只是道:“本来皇后已经安息了。看来朕来的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