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冷哼一声,“皇后此言,不过是为了欧阳泰摆脱罢了。朕虽说信赖皇后,但还望皇后不要孤负了皇上的信赖才是。如果皇后执意向欧阳泰讨情,朕只怕要信赖旁人所言,实在皇后对欧阳泰也有些许情义。那便让朕难做了。”
玉璃坐在上首,黎昭仪坐鄙人首,其他另有一些新近入宫的嫔妃,玉璃一袭红衣,煞是富丽,且上头绣着金丝银线,显得整小我非常繁华。发髻上的七宝珍珠步摇,磷光闪闪。而一旁的宜贵妃的装束倒是简朴的多了。
黎昭仪只是接口道:“且现在皇贵妃膝下另有太子殿下,便是端懿帝姬下嫁,只要今后太子妃娶进宫来,莫非皇贵妃还怕无聊么?”
茯若只缓缓地浮上一层淡薄的笑意,道:“相谈政事,商讨朝政。原在皇上的眼中,臣妾不过是跟那些个大臣普通。”
这一句虽说询说的淡淡的,但茯若不由想起在宫里多年的孤单光阴,又想起询待她多年的礼遇,而在宫外,另有一人倒是这般思慕她,心下五味陈杂,只是勾起了满眼的泪。只是缓缓道:“臣妾到底是给皇上蒙羞了,还望皇上降罪。”
茯若心下紧了几分,只是淡淡道:“皇上筹算如何来措置欧阳泰。”
询只是动容道:“朕体贴皇后,那天然也体贴皇贵妃,那这实在是不一样。朕待皇贵妃更多是男女情爱,而皇后,”询微有不愈,缓缓道,“且更像是相谈朝政之人。皇后是个贤妻。这点便是先前的薛氏与徐氏也是涓滴不及皇后的。”
询缓缓起家,道:“皇后到底要谅解朕,后宫嫔妃不得干政,朕为了皇后,连这祖宗的端方都给忘怀了,莫非皇后还不满足么?”
茯若沉吟半晌,朗然道:“臣妾还望皇后到底宽恕了欧阳泰,好歹他是仁元的公公,且此事便是传将开来,臣妾与皇上的颜面也会欠都雅。”
茯若心下冰冷到了顶点。只是颤声道:“臣妾恭送皇上。”
询沉默半晌,只是缓缓道:“梦中一定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这原是朕派去的官员从欧阳泰的书画上看到的,且那书画上旁的甚么都没有,只是单单画着茯苓与杜若。茯若不恰是皇后的闺名么?且这两句乃是何意,朕信赖皇后天然是晓得的。朕到底是小瞧了欧阳泰,没曾想过了这么多年,贰内心还是对皇后念念不忘。”
茯若只是反问道:“那么皇上可有体贴皇贵妃那般体贴臣妾?”
茯若强忍泪意,只是清冷道:“臣妾多谢皇上厚爱,但臣妾只求皇上一件事,倘若皇上真要定罪欧阳泰,臣妾只想去瞧瞧他,有些事,臣妾也想亲口问问他。”
待得询走后,安尚仪本来筹算出去服侍,茯若只是摆了摆手,随即安尚仪有让人出去了,茯若一人留在内殿,不住抽泣了起来。
玉璃微微正色。道:“沈mm且细心些,如果被旁人晓得了,你莫不是想去慎刑司么。”
茯若闻了,一颗心难过得如同被浸在沸水里几次地揉着搓着,那最后一滴血都亦被洗净。最后只是衰弱道:“皇上待皇贵妃到底比臣妾更好,皇上深爱皇贵妃,皇贵妃亦是如此。两情相悦。”茯若含泪嘲笑两声,“皇上嘴上说信赖臣妾,但皇上内心可有真正体贴过臣妾?”
玉璃只是冒充笑道:“昭仪mm这话说的轻巧,太子妃岂是随便娶进宫的,如果皇后娘娘不拿主张,光是我们在这干焦急,又有何用。”
彼时,永安宫内来宾盈门,因着茯若这几日并不大出门,且亦免了其他嫔妃的问安,故而六宫嫔妃大多都来永安宫。且因着欧阳泰被下狱之事,六宫已是流言四起,有很多功德的嫔妃,只在测度何时茯若会被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