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只是冷冷闪过茯若一眼,道:“如许的事情,朕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且说若不是因为朕信赖皇后,现在下狱之人怎会单单只要欧阳泰一人。还望皇后不要孤负了朕的苦心。”
询点点头,道:“朕信赖皇后定然晓得,为何朕必然要杀了欧阳泰,皇后到底是朕的老婆。朕贵为天子,他动了如许的心机这么多年,朕岂能容他。”
安尚仪道:“奴婢曾听人说,昔年皇后娘娘在西京行宫之时,宫里原是皇贵妃主事,而淑贵嫔与皇贵妃一贯多有反面。”
茯若只感到震腑之痛,沉重道:“或许皇上不该服从仁惠太后之言,册立臣妾为后,亦或是臣妾一开端便不该顺从仁惠太后之命入宫为妃。现在的臣妾与皇上不过只是一对怨偶。”
茯若不由嘲笑:“左不过便是些轻微的罪名,皇上何至如此,且非论欧阳泰乃是百年世家,到底也要瞧在仁元的面上,且说他私交外官,任内亏空。那为何单单要正法了欧阳泰,而不是旁人。且这些罪名照着我朝法规,本来都不过只是些放逐的罪恶,皇上缘何要这般不包涵面。”
茯若心底一片哀凉,道:“臣妾只是不肯定见到皇上错杀忠臣,让皇上背负骂名。”
茯若恭敬笑道:“这是天然,虽是臣妾乃是后宫之主,但臣妾的权益还不都是皇太后给的,且太子娶谁做太子妃,臣妾在乎那些事做甚么?”
凤仪宫沉寂如水,沉闷而渺远。茯若坐在榻上,安尚仪在一旁服侍,茯若瞧着可怖月色,只是冷冷道:“现在宫里头不承平,你们比来也要细心些,那张氏是铁了心要除了本宫的,现在这件事,已是让皇上对本宫失了耐烦,如果再出了旁的事,本宫怕是便要守不住这凤仪宫了。”
茯若神采肃杀,冷冷道:“那不过是皇上的授意罢了,皇上内心早已起了狐疑。张氏不过是赶巧得了皇上的意罢了。只是现在本宫已是难做,如果再捅出了淑贵嫔的事情,本宫便真真是要走到绝顶了。”
昭惠太后举眸很久,方才道:“如此也好。皇后晓得便好。”
茯若的心如同覆着厚厚的冰,酷寒而沉重:“皇上现在可曾另有一丁点的心机在臣妾身上。于皇上而言,臣妾不过是一件安排罢了。皇上何曾至心深爱过臣妾。臣妾只是皇后,而皇上内心真正看作老婆怕是另有其人。”
茯若只是叮咛了安尚仪下去服侍,又亲身扶了昭惠太后上座,只是道:“臣妾给皇太后存候,太后万福金安。”
昭惠太后道:“哀家倒不是想着来究查皇后的不对,只是现在这件事,我们到底要寻个别例见怪到张氏的头上去,哀家在前朝已然布好结局。张氏家属被肃除指日可待,只是这件事,如果能以推到张氏头上,哀家也晓得该如何动手了。”
询只是无法的摆摆手,表示茯若下去。
次日,刑部对欧阳泰的罪证倒是悉数呈上了乾元宫,询随便翻了翻,都是些私交外官,任内亏空的罪恶,只是随便撂下一句话:“瞧在他一门忠烈,他的家眷一概保全,至于他本人,且赐他毒酒便罢。待得这件事了了,欧阳府的囚禁也该解了。”询仿佛是倦怠极了,只是斜斜支在青玉案上,如玉山倾颓,伏几醺睡。
茯若双眸微扬,只是悄悄道:“本来竟有这类事,那高柱乃是皇上身边的人,看来这件事错不了,定然是皇上起了狐疑,不然他不会无端让高柱来查这件事。幸亏被你暗中瞧见了,现在看来,本宫倒是要生个别例来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