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只是幽幽道:“皇上多虑了,且不说澄儿一向宽仁孝敬,便是与太子也是兄弟情深,且说溶儿乃是皇上亲封的太子,澄儿怎敢生了贰心呢?”
询怔了半晌,只是淡淡道:“眼下太子还且年幼,如果朕不在了,这大好江山,太子他能承担得起么?”
茯若轻笑道:“臣妾多谢皇上抬爱。”
茯若平声道:“臣妾将毒酒给了禧皇贵妃,那毒酒发作极快,她倒也没受多大的痛苦。只是今早臣妾去给太后存候,提及张氏的身后事,这倒是难处了。”
茯若冷嘲笑道:“若真是如此,本宫也是没法。只是太子还不满十三,这偌大的江山他如何守得住啊。”
茯若微微轻笑道:“皇上此举自有皇上的的事理,臣妾不敢置喙。”
茯若的神采阴冷之极,只是随口道了句:“张氏虽说殁了,但到底比本宫如许惨白窘蹙的守着凤位好些。”
茯若只是挽着衣上细细的垂珠流苏,冷冷道:“现在张氏被肃除了,连着张氏一族在前朝的权势也被以往的政敌朋分,昭惠太后及上官一族在此中着力最大,天然得利最多。只是眼下本宫的母家也是堕入了难堪之地了。”
茯若恍然道:“皇上多虑了,也是臣妾不该提及这些事,还望皇上降罪。”
询道:“有何难处?”
茯若沉声道:“倒不是本宫多虑,如果本宫刻下成了皇太后,本宫也只盼着新帝年幼,垂帘听政的人该是本宫也不是昭惠太后。”
安尚仪道:“奴婢都已照着皇后娘娘的叮咛去做了。”
询略略思忖,道:“如果留他在京中。难保他不生贰心。朕决计不肯见到兄弟阋墙之事。以是也是没法了。”
茯若笑容顿时冷了,沉吟道:“将张氏安葬于孝陵,皇上可知那孝陵乃是懿仁皇后和皇上百年以后的陵寝。张氏到底乃是妾妃,与帝后同葬不当。”
安尚仪蹙着眉心,迷惑道:“临海王到底是皇后娘娘一手养大的,依着奴婢鄙意,如果临海王登了帝位,他天然会酬谢昔年皇后娘娘的哺育之恩。”
茯若沉吟道:“虽说如此,但他的正妃乃是上官氏,如果再出一名上官氏的皇后,只怕来日这天下都如果上官氏的了。且说现在,皇上嘴上不说,但本宫已经瞧出来他的身子不大好了。你上回可去太病院细细问过了。”
安尚仪“嗯”一声,又道:“上回奴婢随口去问了问太病院的人,只说皇上自开年来便经常要太医开些补气的药方,且便是御膳房也是经常给皇上送些补身子的食材。且克日来皇上多过夜于祥朱紫,荣朱紫,宁贵嫔这些年青的妃嫔宫中,又因着张氏一事,表里交困,只怕是身子更加不好了。奴婢只怕。”
安尚仪闻后眸色微凉,如蒙秋霜,缓声道:“只是眼下朝中都是昭惠太后的人,饶是太子年幼即位,只怕也多会让昭惠太后垂帘听政。”
询缓缓道:“以往也有如许的先例,明宗天子不是便同贞熹皇后及纯献皇贵妃同葬安陵么?这又有何不成。且说帝后同葬乃是祖制。但不过是与元后罢了。而皇后乃是继后。待得皇后长命百岁过后,不过另建一陵寝安葬便是。”
安尚仪微一沉吟,道:“所幸现在张氏已死,欧阳泰大人也不算死的冤枉。”
茯若浅浅道:“这又干澄儿甚么事?”
说完这些,询只是回了乾元宫去,茯若只躬身送他拜别,安尚仪在一旁低语道:“皇上此举,貌似要汲引上官氏的人了。”
“方才朕颠末端永安宫,又想起了好久不见皇后了,以是特来此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