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只是笑道:“好,哀家晓得了。不日便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存候。”
皇后闻了,只是惶然欲泣,低声道:“母后娘娘冤枉皇上了,皇上一贯事母至孝,如果母后娘娘这般,便真真是折煞臣妾与皇上了。”
自询过世后,仁贵太妃闵氏只放心在颐宁宫扶养和贤帝姬。来寿安宫的次数倒是少了很多,反倒是宜贵太妃与敏太妃倒是来很多些。经常来陪着茯若喝茶说话的。
宜贵太妃淡淡笑道:“这也是皇太后的福分。如果换做旁人,也许还熬不过这些年呢。”
茯若置身九莲凤尾宝座之上,俯视着溶冷声道:“难为天子另有这份心,还记得哀家。只是眼下哀家的娘家出了事,便是天子再如何存候,哀家的内心也还是难以心安啊。”
皇后只是低下头,淡淡道:“臣妾原是想着母后昔年劳累六宫事件数十年之久,现在好不轻易得享安乐。臣妾不便为这些个微末小事来打搅了母后的清净。”
茯若闻了,只垂眸抚摩动手上的白玉快意,缓缓道:“难为皇后一片孝心,只念及着哀家数十年的辛苦,却不顾及太皇太后她白叟家每日忙于朝政的辛苦,哀家听闻,皇后事无大小都要谴人去长乐宫讨个示下。”
茯若闻了,只是拨弄了手里的白玉快意,沉声道:“难为天子还晓得仁孝之礼,只是现在天子的眼中只要太皇太后,但是全然不记得哀家这位皇太后了。莫非天子所尽的孝道单单是对着长乐宫么?”
茯若只是笑着道:“且说当年薛氏被废,先帝为着册立新后的事烦恼不已。若非是仁惠太后对峙,只怕现在入主寿安宫,是宜贵太妃也未可知啊。”
安尚仪宽和道:“所幸太后娘娘膝下另有英顺王,到底也还算有个希冀。且到底现在娘娘已成了这宫里独一无二的皇太后。这宫里头除了太皇太后,便娘娘您为尊了。”
宜贵太妃闻了,会心一笑,只是不经意道了一句:“臣妾听闻,前些时候皇上曾向太皇太后发起追谥他的生母张氏为皇太后,已尽孝道。只是被太皇太后怒斥了。说是皇上的母亲只要皇太后一人,便是皇太后要给母亲尽孝,只叫皇上多来寿安宫便是了。”
宜贵太妃闻了,只是盈盈笑了起来,道:“皇太后又来打趣臣妾了,若真是如此,臣妾夙来笨拙又不甚得皇上宠嬖,那张氏能容得下臣妾?”
溶只是冷静了半晌,随即才低声道:“如果母后说的乃是两位大人丁忧的事,这倒是叫儿臣难做了。那原是皇祖母的意义。皇祖母说我朝历代以仁孝治天下。这个“孝”字乃是最最首要的。”
茯若傲视着皇后惊骇的面庞,不屑笑道:“皇后的眼中当真有哀家这个老婆子么?怎的前些时候,皇后打理六宫事件的时候,怎的事事都不与哀家置喙一声,便是因着先帝驾崩后,六局二十四司中的宫女多有放出宫回籍的,此中另有好几位身居要职的女官,怎的皇后在着人弥补这些空位的时候,怎的都不来寿安宫与哀家商讨。”
茯若将手里的白玉快意搁置在一旁,只是缓缓道:“哀家说这些那里是训戒他们二人,不过是借着他们的耳朵说给长乐宫那位听罢了。那上官氏到底也太欺人太过了。因着先帝的意义,她有了垂帘听政的权力,将朝政都拿在手里不说,现在连六宫事件也要事事置喙。如果前此以往,这六宫里头,谁还记得哀家这个皇太后啊。到底是先帝对哀家寡情,以是才叫哀家被上官氏篡在手里。且眼下叔父也殁了,二位兄长也被太皇太后贬回了家中。哀家想要出头,现在倒是更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