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太妃感喟道:“到底是臣妾与婉顺贵妃福薄罢了,入宫数十年,但终究都还是无儿无女的,所幸臣妾身边到底另有惠顺帝姬这个女儿相伴,也不算非常难过。”
皇后道:“臣妾想着如此甚好,但不知安昭媛和苏容华该如何安排?”
世人随即又说了一些话,茯若便让她们跪安了。待得她们走后,宝带倒是对着茯若道:“现在的纯宁妃倒是慎重了很多,奴婢倒是还记得她当年做太子妃时的放肆模样。”
溶思虑半晌,只是道:“难为皇后贤德,且晋安氏为从三品昭容,至于苏氏,临时瞧着宜贵太妃的面上,朕想着倒不如给她从二品婕妤的位分。但这三人都有晋封,却独独没有茜薇的,朕感觉不免有些厚此薄彼了。”
茯若捋了捋发髻上的珠子,只是悄悄道:“哀家瞧着苏容华倒是个有福分的,子息是会有的。”
安惠太主仍旧不在乎道:“怎的母后现在更加的谨慎了,且不说当明天子非她所出,便是她宋氏一族,在朝中的权势也不过尔尔罢了。儿臣何必怕她呢?”
这一番话说的极是稳妥,便是茯若身边的宝带和安尚仪也是悄悄喟叹纯宁妃的慎重。只是茯若闻了,只是随口道了句:“光州傅氏乃是世家大族不错,只事倘如果比起罗州苏氏到底还是稍逊一些。且不说苏氏一族在昔年太祖天子交战天下的时候,便是得力的臣子,便是自仁圣皇后过后,后宫嫔妃多有出身与苏氏一族的,且单单是先帝朝中,便有婉顺贵妃与宜贵太妃两位出身罗州苏氏的女子,便是现在的后宫中,苏容华不也是罗州苏氏的女子么。反观光州傅氏,若不是因着安惠太主下嫁,也不过就是一稍稍显赫些的书礼之家罢了。”
安惠太主道:“眼下,儿臣只是盼着皇后早些诞下嫡皇子最好,如此一来,母后也能够放心了。”
洪尚仪闻之便惊骇道:“但是现在皇后已然有孕了,想必是算卦的人有不对。”
皇后闻了,脸上的忧色稍稍减了几分。只是道:“到底她是母后给皇上选在身边服侍的人。虽说皇上待她淡淡的,但好歹她的位分仅次于臣妾。”
太皇太后沉声道:“但愿如此,哀家只是担忧如果现在的皇后没了,且天子眼下又同寿安宫更加靠近,哀家不能不担忧啊。”
听了这话,纯宁妃迟疑半刻,随即只是苦笑道:“到底是臣妾没有福分罢了。现在的皇后母范天下,又是出身世家大族的,且说若不是沾了皇后的光,臣妾刻下还不能回宫与皇太后相见呢。”
皇后和颜笑道:“臣妾所言不过顾忌到众位mm罢了,现在因着臣妾的身孕,皇上老是来凤仪宫,这虽说自是皇上看重臣妾,但其他的嫔妃不免要吃心了。”
皇后自是垂首道:“臣妾多谢皇上的厚爱。”
纯宁妃早已没了昔年的傲气,听了茯若的话语,神采更加恭敬,只是淡淡道:“劳烦皇太后挂记了,臣妾不过是一薄命之人罢了。所幸因着先帝的恩情,还能在西京行宫了此残生。且虽说出了东宫,但因着先帝的旨意,用度供应也都还是按着做太子妃时的例子来的,也不算非常恣睢。”
洪尚仪只是点头称是。
皇后闻了,神采稍稍冷了一瞬,随即平平道:“难为母后挂怀着臣妾的身子。只是臣妾不知皇上的情意如何?”
安惠太主不觉得意,只是道:“儿臣倒是不感觉她有甚么短长的,虽说她现在做了皇太后,但若非她的姑母乃是先帝的生母,这皇后的位子怎能轮获得她,且说她昔年被禧肃皇贵妃张氏算计,若不是母后运筹帷幄,她只怕刻下都还在西京行宫呢,只怕到时候她是该等着旁人的恩情来接她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