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嫔急道:“皇后娘娘,张氏狐媚,如果容得此人在后宫中,只怕宫中今后便要多事了,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还望皇后娘娘去处皇上陈情,千万不成恕张氏出冷宫。”
齐朱紫嘟囔道:“出了冷宫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秀士,能何如的了我们?”
皇后含笑道:“仁元帝姬可大安了,本宫甚是忧心,想着过几日便亲身去瞧瞧她。”
茯若闻言,得知玉璃出冷宫有望,心下狂喜,神采间也是绯红,甚是嫣然出尘。
仁惠太后只淡淡道:“姐姐在此谢过mm,张氏被废入冷宫已将近四年,mm现在将她放出,她定会戴德戴德。”
皇后径直拜别,绫姝在茯若身边,看着皇后远去的身影,只对着茯若浅浅道:“不日便能够与玉璃相聚了?真是叫人高兴啊。”
云修进殿为皇后捶腿,暖和道:“娘娘当真由着张氏出来?”
玉贵嫔顿时脸上红了,心下怒极,碍于皇前面上,不敢发作,只瞪了宜朱紫一眼。齐朱紫接话道:“宜朱紫不是一贯和宋昭仪与何容华走得近么?怎的宜朱紫现在不去永和宫与宋昭仪商讨怎的安设张氏那贱婢,却跑来凤仪宫与我们唇枪舌剑的。”
皇后清冷的神采在夕照余晖下有凛冽如冰的复苏,似残破的漏月,有种莫名的支离之感。只见她幽幽道:“本宫怪你何为,昭仪还是速速回宫去安息吧,不日来又要将张氏接出冷宫,又有选秀之事,只怕昭仪到时候有的忙呢?”
又过了半晌,昭惠太后对茯若道:“哀家已然恕了张氏之过,她出了冷宫如何安设,便由宋昭仪做主便是。哀家不予多问。”
绫姝轻笑,如三月清风拂动檐间风铃,道:“还是茯若想着殷勤,我回宫去了便打发夕月带着几个小宫女去。”
皇后闻得询的竭诚的话语,不由得眼神间略过些许的打动。半晌道:“臣妾身为皇后,这原是臣妾分内之事。”
皇后微微蹙眉,便徐行踏进殿去。到了里间的偏殿,玉贵嫔三人都在此等待,皇后在正中的金丝绣线描鸾凤和鸣图软枕上靠着,只沉声道:“张氏出宫乃是仁惠太后之意,本宫也是没法,你们三人现下来求本宫,也只算是白走一趟了。”
皇后沉着脸回了凤仪宫时,尚未踏入凤仪宫大门,但见椒房殿前烛火通亮如白日,皇后正在迷惑,却见妙春急仓促的迎了出来,道:“皇后娘娘,玉贵嫔,齐朱紫,宜朱紫三人在此等待娘娘多时了。”
茯若暖和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体贴,仁元的身子已比昔日好了很多,也许过些日子便能病愈了。”
皇后淡然一笑,再未几言。
三人只对着皇后跪安后,便悄悄走了。
昭惠太后见仁惠太后此举,心下得知她定是有所图,顿生疑窦,但仍旧和蔼缓缓道:“自家人,何必和蔼,姐姐有甚要求,但说无妨。”
茯若寂静半晌,细细道:“臣妾定然不会孤负太后所托。”
昭惠太后又叮咛了后宫诸人几句也回宫去了,两宫皇太后一走,殿中诸人也连续分开,询本日只唤了段修容随他去乾元宫侍寝。
茯若悄悄“恩”了一声,缓缓道:“我们二人刻下便派人去将昔日玉璃居住的永安宫打扫洁净,明日本宫便亲身让王尚仪去将她带出来。”
由此,帝后二人又是叙叙相谈数句不提。仁惠太后俄然起家对昭惠太后正色道:“刚才mm说本日乃是姐姐的好日子,那么姐姐有一事相求,未知mm能够答允姐姐?”
茯若只觉皇后话中有话,只轻笑一声,柔声道:“皇后娘娘乃是天下人之母,受万人敬佩,还需恋慕旁人的福分么?应是臣妾来恋慕皇后娘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