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见皇后这番话,恐其有深意,便恭谨暖和的笑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嫔妾乃是后宫妃嫔,与太后存候乃是礼节,起得早且打扮整齐都是对太后娘娘的敬意。”
昭惠太后望动手中的玉快意,细细的抚摩着,身边的洪尚仪让部下的宫女,给前来存候的各宫嫔妃都上了茶点。昭惠太后昂首看了看,问道:“听闻前几日宫里新来了一名昭容,不知是哪位?”
王掌仪在一旁替茯若拾掇着衣物,淡淡道:“是的,皇后娘娘的母亲与昭惠太后乃是一母所生的姊妹。”
素莲听了这话,不知如何回话,脸上微微冒了些汗,支吾了几句也说不出以是然来,茯若的神采垂垂欠都雅起来,王掌仪出来得救道:“昭容娘娘有所不知,昭惠太后乃是母后皇太后,如果后宫嫔妃存候,是应先去处昭惠太后存候的。”
众嫔妃听了文充仪的话,都不由笑了起来,不过碍于昭惠太后在此,笑了一两声也就住了口。茯若倒是一向沉寂着神采,最末的张常在也是如此,只在一旁悄悄的把玩动手上的碧玉镯。仿佛四周的欢笑都与她无关似的。
敞亮的烛火若漂泊的红光,晖映之下茯若的肤色更似透明的色彩,她望着南窗下一株幽幽吐香的水仙,喃喃道:皇后乃是昭惠太后的表侄女是么?
茯若站起来,向着昭惠太后恭恭敬敬行了礼:“臣妾昭容宋氏,见过昭惠太后。”
清儿也细细的嗅了嗅垂垂满盈开的茶香,笑道:“这六安茶是仁惠太后本日派人送来的,天然是好的东西。”
昭惠太后听了一笑置之:“睡得有甚么不好,宫里头的事有你来做主。哀家另有甚么不放心的。”摆布看了看,复又问道:“如何本日敬贵妃没有到?”言语中已然含了三分不悦。”
昭惠太后表示让世人起来,顺次坐下,昭惠太后年龄不过三十高低,生的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超卓的美人,且气度雍容,神采间自有一股贵气。皇后在一旁看着太后笑道:“太后,昨日睡得可还好。”
皇上看了看皇后,神采却少了一份亲热,倒是沉寂了很多:“皇后贤惠,倒是朕的福分,懿仁皇后归天后,嫡皇子无人照顾,便由皇后照顾吧!”
昭惠太背工搭着身边的洪尚仪徐行走到了长乐宫的正殿,皇后居中,茯若居于皇后右下方,再往下边文充仪,苏秀士,张常在及其他嫔妃都对昭惠太后跪下存候施礼。
文充仪也在一旁拥戴道:“想必是敬贵妃昨日服侍皇上的晚了,现在仍在床榻上熟睡也未可知啊!”
昭惠太后见皇上替她讨情,到底也就缓了语气:“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只是天子且记取,还是要雨露均沾为好,皇后与其他嫔妃都当盛年。多多繁衍皇嗣,才是后宫的第一大事,才气江山万代,后继有人。”
一个穿戴浅绿色的纱袖衫的女子徐行走到文充仪身边,笑道:“仿佛昨日皇上去了敬贵妃的坤华宫,能够过会儿会与皇上一起过来吧。”
茯若听了这话,温言道:“嫔妾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多谢皇后娘娘嘉奖了。”
茯若见那苏秀士头上只挽了一个高椎髻,头上只带了两个碧绿色的簪子,及一颗半大的南珠,看起来甚是简朴,那苏秀士的面貌倒是极其清秀脱俗的,比之文充仪似芍药花般的娇俏可儿,苏秀士便似一株木槿花般令人见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