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贵妃听了皇上的决定,脸上闪过一丝恨意,但只要那一刹时便为一种不天然的忧色所替代:“嫔妾恭贺皇后娘娘,终有一子。”
素莲听了这话,只惊骇地向清儿嚷道:“女人这话如果让外人闻声了,我们这阖宫高低的人都要遭罪了。这宫规岂是能够群情的。”
众嫔妃听了文充仪的话,都不由笑了起来,不过碍于昭惠太后在此,笑了一两声也就住了口。茯若倒是一向沉寂着神采,最末的张常在也是如此,只在一旁悄悄的把玩动手上的碧玉镯。仿佛四周的欢笑都与她无关似的。
敞亮的烛火若漂泊的红光,晖映之下茯若的肤色更似透明的色彩,她望着南窗下一株幽幽吐香的水仙,喃喃道:皇后乃是昭惠太后的表侄女是么?
文充仪也在一旁拥戴道:“想必是敬贵妃昨日服侍皇上的晚了,现在仍在床榻上熟睡也未可知啊!”
文充仪带着身边的两个宫女走到皇后跟前,对着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方才嫔妾细心看了看,仿佛六宫的嫔妃都来了,只要敬贵妃一人还没有来了。”
茯若被这么嫔妃存候,她一眼便看到了昨日看到的张常在与文充仪。便让她们一干人都起来
昭惠太后见皇上替她讨情,到底也就缓了语气:“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只是天子且记取,还是要雨露均沾为好,皇后与其他嫔妃都当盛年。多多繁衍皇嗣,才是后宫的第一大事,才气江山万代,后继有人。”
茯若嫣然一笑:“这个天然,自是不能出不对的!”
苏秀士听了文充仪的话,笑着打了文充仪两下,道:“你这小我老是来笑话我,在皇前面前也不守端方。”
文充仪对着身边阿谁女子笑了笑:“听了苏秀士这话,敢情苏秀士你不是妒忌捏酸了!”
茯若听了这话,温言道:“嫔妾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多谢皇后娘娘嘉奖了。”
昭惠太后听了这话,嘲笑两声:“敬贵妃乃是皇上的宠妃,又诞下了一对后代。哀家怎敢奖惩你呢?”
皇后听了二人的言语,脸上早已有些不痛快了,沉吟道:“敬贵妃昨日盛宠,本日或许是起的晚了,再等上一刻也是无妨。归正太后娘娘也还在梳洗。”
清儿奉侍着茯若打扮稳妥今后,王掌仪让宫女带来镜子。茯若往镜子略看了看,便笑着对身边的王掌仪说:“让底下人筹办肩舆,去长乐宫。”
王掌仪言语诚心,连清儿也不住在一旁劝道:“是啊,蜜斯,还是换件素净的衣服吧!免得叫别人藐视了去。”
清儿也细细的嗅了嗅垂垂满盈开的茶香,笑道:“这六安茶是仁惠太后本日派人送来的,天然是好的东西。”
皇后听了这话,神采便如三月春日的温润阳光,对着昭惠太后笑道:“臣妾也是这般想的,如果六宫的嫔妃们都为皇上诞下了一子半女,那本宫也就放心了,本宫想着宫里头的孩子也就只要两个皇子和一个帝姬,到底还是少了。”
茯若含笑施礼:“臣妾昭容宋氏,见过皇上。宫里头的统统都很好,多谢皇上挂记。”
茯若躺在床上,月光如水从窗前倾泻而下,如开了满地梨花如雪。茯若的头发极长,黑且粗,洁白月色下好似一匹上好的墨色缎子,从纱帐里流出来。王掌仪见了也不由夸道:“昭容娘娘的头发可真是好,便似油墨普通乌黑。”
茯若细细看了看皇上,只见他长身玉立,面庞清俊,剑眉入鬓,凤眼熟威。委实是个极其漂亮的男人。皇上看了看身边的一干后妃,对着茯若说:“前几日有位新进宫的昭容,想必就是你了吧!在宫里头还住的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