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日子看似波澜不惊的过了下去。独一的变局是婉贵嫔苏氏的身子倒是一日弱似一日。垂垂也是不成了。
次日,茯若一夙起来去处皇后宫中存候,因着茯若去的早,椒房殿里人只要皇后的主子在一旁屏息而立。皇后从帘后出来,笑道:“惠贵妃本日来的好早啊。”
婉贵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不住冷冷道:“敬和贵妃,她害死了臣妾的孩子。”
询取过茯若一缕青丝把玩,温声道:“婉贵嫔她的身子自小产后,便一向不好,现在看来倒像是已是不能好的了。只是不幸了她。”
随后数日,因着乃是中秋佳节,询倒是开了恩情,给那些新近入宫的妃子好生晋了晋位分,闵修仪晋为从三品的昭容,而周夫君也晋为正五品修仪,林采女晋为从五品修容,沈秀士晋为从六品美人,唐昭媛也被晋封为正三品庆朱紫。宫里又是一场欢宴。
皇后只温然一笑,道:“后宫有惠贵妃帮着本宫打理,本宫也好乐得安逸。”
茯若只恭声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臣妾得了空便去。不劳皇后娘娘挂记了。”
询为此对她倒是非常上心,经常遣些身边的主子去毓秀宫看望她,细细算来,她入宫也有将近五年的光阴了,且在玉璃未曾回宫之前,她一向都是极得询的宠嬖的,只是失了子嗣后,才垂垂与询生分了。
茯若只淡淡一笑,却也不再多言。随即皇后又道:“眼下婉贵嫔的身子沉重的紧,本宫克日来身子不大利落,想去毓秀宫看望她也是不能,还是劳烦惠贵妃好歹去看看婉贵嫔,只当是略表体贴也是好的。”
婉贵嫔的眸中盈起一点儿悲艳的晶莹:“是啊,臣妾进宫都是为了家属光荣,宜贵嫔也是如此,只是好歹她有惠顺帝姬在膝下,臣妾空空的被皇上宠幸了那么些年,到头了结还甚么都没有。”
紧闭的门扇戛但是开,有风乍然旋起,茯若起家便走了,婉贵嫔一人边挂着淡淡的哀意,整小我只是失了神情,再无言语。
进了毓秀宫,只见婉贵嫔病软软的卧在床上,见到茯若来了,也只得竭力起家施礼:“惠贵妃娘娘万安。”
婉贵嫔闻言,霍地抬开端:“除了她还会有谁,莫非惠贵妃晓得害死本宫孩子的真凶是谁。”
茯若淡淡道:“臣妾昨夜未曾睡得极好,今早便起的早了些。”
俄然一阵斜风卷过,茯若不觉生了一层恻恻的寒意,伸手掩上扑棱的窗。婉贵嫔淡淡道:“臣妾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厥后便没有了。臣妾经常在想如果阿谁孩子能生下来,该有多好。”
询倒是冷静不语,半晌道:“茯儿,你如何想?”
茯若凄微一笑,道:“文氏一族放肆自大,才会招致祸端。而你的母族罗州苏氏一贯循分,且又是百年大族。依着本宫看,倒是婉贵嫔多虑了。”
茯若当时内心也没感觉甚么不对,只是淡淡笑道:“这等小事也没有甚么的,待得这厢事完了,本宫会亲身去凤仪宫看望皇后娘娘的。”
茯若因着协理六宫,偶尔倒是去毓秀宫中看望婉贵嫔的病情,见着婉贵嫔的模样,倒像是整小我都已经虚透了,整张脸看上去了无活力。
茯若如何不知皇后言语中的讽刺,只淡然一笑道:“难为皇后娘娘嘉奖了,只是这玉兰飞蝶步摇乃是皇上犒赏的,今早乃是皇上亲身为臣妾戴在髻上的,倒也是皇上的目光极佳,与臣妾倒是没有甚么相干的。”
询便摆驾去了毓秀宫,皇后待得询走了,只对茯若暖和道:“倒是难为惠贵妃如此漂亮,本宫当真是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