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皇后的不满再较着不过,雨成田当即顺着话道:“皇后作践小人也就罢了,怎能连娘子、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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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皇后,她当然有理。我是个甚么人?皇后哪怕把我踩在脚底下,我也不敢吱声。但是,陛下,您不一样,您是天子。她当着世人的面,那样抖威风,是不给我脸么?清楚是不给陛下脸!”
米黛筠像是俄然回过神来,顿时柳眉倒竖,一双眼中射出寒光:“循分!你觉得循分就能在这宫里活下去?她宋扬灵如果循分,到得了明天这位置?!你觉得她是甚么了不起的人?提及来,还不如你我。当初因罪罚入掖庭,就是个主子!你我起码是清明净白的夫君家女儿。当初,便是陛下,眼中间里也只得我一小我。几曾看过她一回?!她当得了皇后,我就当不了么?说甚么为君分忧,不过是后宫干政。满朝文武惧她威势,陛下又顺她的心,才没人敢放一个屁!她做得了的,我必定也不差!”
“外头都这么说。你们几人畴前就经常一处,你到底发明过不当没有?”
“哼,陛下恨不能将她捧到天上去。”
米紫篁还待说话,闻声门响。她回过甚去,就见一个宫女出去报说:“娘子,雨供奉求见。”
她心中更加迷惑。想起蔺枚畴前便与宋扬灵、孟昱等交好,干脆直接跑去找蔺枚扣问。
蔺枚晓得她心结地点,叹口气:“雨成田那事,皇后说的字字在理。”
岂料厥后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大有三人成虎之势。细心想想,若公然是放不下阿谁宫女,怎需求守身至此?凭他今时本日的职位,开口讨要这个宫女并不是难事。
照理她是该出宫住公主府的,一来曾巩薇舍不得,二来她经历大变心灰意懒,也情愿留在她母后身边。厥后她外祖母曾夫人不测归天,曾家树倒猢狲散,曾巩薇为此大受打击,她就更要留在宫中看管了。
“哼……哼……不给个短长,他们是不晓得好歹的。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从哪儿听来的?”
蔺枚闻声宫女们说黛筠身材不适,就快步进了寝殿。他在床边坐下,瞥见黛筠也不打扮,神采发黄,裹在被子里,便有些心疼,道:“好好的,这是如何了?看过太医了么?”
“见,当然要见!”米黛筠冲宫女叮咛:“宣他在外殿候着,给我打扮。”
“皇后”两字像一道惊雷打在蔺枚脑中,他蓦地间目光如剑,厉声反复了一句:“皇后!”
流言来得比潮流更澎湃。
孟昱却不察有他,只奏报事情:“本年巴州一带干旱,颗粒无收。已有流民四周乞讨,如米丞相所奏,征召流民参军,虽能减缓一时困难。但依末将看来,绝非悠长之计。军队乃保家卫国的脊梁,自当以精锐充之。流民良莠不齐,混入军中,长此以往,只怕扰乱军心,废弛民风,若至武备废弛,岂不国之大难?何况军费一向居高不下,若再大肆征召流民参军,届时税赋难以支撑,亦是一大隐患。还望陛下三思。”
蔺枚也感觉不美意义见她,去听雨阁歇了几夜。厥后实在心痒难耐,一日用过晚膳,便命人点灯摆驾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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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旁的米紫篁都愣住了,两只手几次搓来搓去,却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抚。
“也不关你的事。皇后她,实在过分放肆放肆!”
经雨成田一事,米黛筠自发无脸见人,只推抱病,日日在长乐宫中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