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黛筠的神采已经泛白,紧皱着眉头,咬牙道:“怕是……怕是要生了……”
几句话已是问得米湛卢哑口无言。
她听mm提起,米丞相将雨成田调去了笔墨外库司。畴前她就传闻,那是个好处所。雨成田虽将来亲看过她,但托米紫篁送了好些东西来,又传话道:“丞相说了,目下要警省些,忍过这些日子,平安然安生了皇子,便有享不尽的后福。”
彼时,相权与皇权是一条绳上博弈的两边。当年,蔺常乃一代雄主,用米湛卢为相便是看准其脾气柔嫩,从不肇事,以便令行制止,一展抱负。而蔺枚向来荒于政事,米湛卢身为宰相亦是尸位素餐只求安稳,才让宋扬灵有机遇插手朝政。
数月以来,米黛筠早已养成风俗,一起床,先梳洗,然后便去静室礼佛参拜。本日亦不例外。
宋扬灵才道:“但凭陛下裁处。”
宋扬灵俄然一愣。她看着蔺枚,一时说不出话来。禁军之祸,提及来,真正的祸首祸首又是谁呢?
他自华阳门入,一起到勤政殿,称要面圣。
也不知怎的,本日这身子格外不舒畅些。才刚默念毕,就觉着站不动。腹中似模糊作痛。她一手抚上肚腹,不由呻*吟出声:“嘶……唉……”
她心中默念:若能平安产下皇子,必在宫外修建梵刹,为观音娘娘大修金身。
碧烟搀着她进入室内。因为身材沉重跪不得,她按例陈述一番请观音谅解,然后叮咛碧烟上香。到底是冷宫,陈列粗陋。她虽故意礼佛,也只设了一尊小小地鎏金观音像。佛像前一只铜炉。香火是一时都不敢断的。
宋扬灵立起,眼看米湛卢舒展的背影垂垂消逝。
这……米湛卢一时语塞,一来实在不知,二来也摸不透宋扬灵文此话意义,便道:“禁军向由孟将军统帅,老臣并不知其底里。”
一旁侍立的内侍捧上笔墨纸砚。蔺枚拿起羊毫,蘸了朱墨,忽而转头低声向宋扬灵道:“米卿到底大哥功高,夺职以后,就赐他回归故里罢?”
米湛卢又哭:“更有德妃,刻薄谦逊,贞静温婉。德妃当时同老臣提起陛下,慈母之情令老臣至今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