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琰抬手指了指方才说话的那名宫女,冷声问道:“她说的,但是究竟?”
那柳儿许是心中惊骇,一番话说的啰嗦了些,倒是使得承琰的面色愈发阴沉。
世人不知何事,一来也确切猎奇,二来多数新入宫的妃嫔又为着见承琰一面,只在凤鸾宫等着,一时无人拜别。
此言一出,座下不由微微哗然,我一样有些惊奇,却不是惊奇这所谓的本相,而是懿元夫人的手腕,如果早对此有所思疑,又为何一向不出一言,由着此事闹的如此不成清算,本来竟是等着在此时做文章,当日此事是经皇后措置的,现在若被证明钱承诺是受人谗谄,白白枉死,皇后必身受诟病。
皇后微微一怔,不经意间看了看承琰,又对懿元夫人道:“懿元夫人一早便道有事禀明,现在皇上也在此,不知可否解世人之惑了?”
承琰许是得了禀报,一下朝便来了凤鸾宫。
又过了一日,晨起存候时,懿元夫人与皇后道有事要禀明,事关钱承诺他杀一事,皇后问其启事,却又不肯说了,偏要等着承琰来了才肯说。
安贵嫔故作惊奇道:“本来如此,臣妾还道若真是钱承诺所为,东窗事发,受罚是天然,何故要寻了短见,未曾想竟是被人诬告,又是这不但彩的盗窃之事,难怪会如此想不开。”
承琰目光冷冽的扫了扫跪着的几名宫人,道:“柳儿可在?”
尤小仪缓慢的瞟了眼面色阴晴不定的承琰,细声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知当日钱承诺是多么的绝望,才会自断后路,做出那般断交之事。”
此事死无对证,又赶在钱承诺头七那日夜间,世人天然与闹鬼一事遐想到一处,更加民气不安。
那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的就要碰到冰冷的空中。
柳儿跪在地上支撑着身材的双臂不由颤抖着,“那日钱承诺昼寝后,奴婢出去打水时被史常在拦住,她将奴婢带到了殿后无人的角落,给了奴婢一包银子金饰,要奴婢谗谄钱承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奴婢开初并不承诺,可史常在又以奴婢的性命威胁,又道事成以后便将奴婢调到她身边奉侍,奴婢惊骇之下,只得从了她…第二日史常在依着打算邀了钱承诺前去吃茶,又用心给钱承诺看了那玉快意,钱承诺归去后,史常在又命人偷偷将玉快意交给奴婢,奴婢趁着钱承诺不备,将玉快意放在了寝殿的枕头下…厥后史常在请来皇后娘娘与惠妃娘娘,搜了钱承诺的寝宫,天然搜出了那玉快意…奴婢又照着史常在交代的话,在皇后娘娘面前诬告了钱承诺…”
章嫔亦接口道:“臣妾当日也觉着钱承诺不似那般奸猾之人,原是受了这等委曲,好端端的一小我,真真是可惜了…”
说到此处,懿元夫人抬眼看了看与承琰并肩正坐的皇后,只见皇后蹙了蹙眉,等着懿元夫人往下说。
世人闻之不由更加猎奇,皇后更是秀眉紧蹙,“不知懿元夫人问出了何事?”
听着世人你一言我一语,承琰面色愈发丢脸,沉声问道:“你既说当日之事是史常在所为,那几名宫人此时在那边?”
这时,一名肥大的宫女吃惊似的身子一抖,“奴婢柳儿…叩见皇上…”
承琰冷声道:“将他们带出去鞠问。”
懿元夫人不慌不忙道:“臣妾已将他们带来,此时在凤鸾宫外由侍卫看管着。”
见承琰亦面带疑虑,懿元夫人正色道:“还请皇后包涵,并非臣妾矫饰不肯说,只是事关皇后娘娘严肃,臣妾不敢冒然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