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指悄悄翻过一页书,抬眼看向吉利。目光温和却给人一股子压力,让人不敢冒昧。“离着三月份还早着呢,瑞碳也没剩多少,留着等皇上来的时候再用吧。”
上午去皇后娘娘宫里谢恩,皇后娘娘赏了她几样金饰和布料,隔几日饺子宴的时候穿戴。春雨在一旁笑眯眯的为她裁衣裳,见她主仆二人说话,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
德妃笑道:“太后娘娘,不如把淑妃mm那份儿赏赐给杨婉仪,谁让我们的杨婉仪是双身子呢。如果今后皇子出来怪您不给他一份,说您偏疼可如何办?”
德妃面色微微一沉,“那件事但是妥了?”
德妃笑起来非常文静,可说出来的话倒是令民气惊,“去长春宫?她应当来宁禧宫伸谢本宫才是。若非本宫,她还待在勤政殿里为奴为婢,连个采女都不如。”
两岁的长华长公主像个毛球一样扑进太后怀里,一面往身上蹭着,一面奶声奶气的道:“皇祖母,长华也要。”
“本日这饺子但是有来头的,哀家命人做了一百种馅子。哀家卖个关子,先不说有甚么馅,过会子你们猜猜,猜对了哀家有赏。”笑着叮咛身边的玳瑁,“去,把我的宝匣子拿来。本日淑妃不来,但是丧失大了。”
宁禧宫内不如淑妃的景和宫和缓,本能够放两个炭盆的屋子现在只放了一个炭盆。炭盆里燃起如有若无的烟,大宫女吉利咳了几声,又敏捷用帕子捂了嘴,恐怕扰了看书的德妃。她家主子一贯如此俭仆矜持,是宫中榜样。
杨婉仪这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太好,也就是眼下有身孕,太后和皇上姑息她,如果没有身孕也不知会是甚么模样。听闻杨婉仪吐得短长,整日以药为食,唯独喜好吃些酸果脯。之前一天能吃一碗,盛大夫说这般吃法伤脾胃,杨婉仪不听,厥后还是皇后命令,一日只许供应一些小碟。
“开会儿窗子,有些呛了。”德妃披着大氅,正悄悄坐在暖榻上看书。窗外的暖阳透出去,恰好照在德妃身上,一派端庄文静的模样。
德妃摇点头,目光落在刚才看到的那行字,朱唇轻启:“一定。”语气一转,“太后的饺子宴另有几日?”
一身红色宫装,上面装点着珍珠流苏,裙摆用金线绣着五彩尾翼,跟着裙摆的闲逛流光闪闪。面上涓滴不见颓废之色,反倒艳光四射,如同发髻上的惊鸿快意簪子,令人冷傲。与数日之前的委靡全然分歧,此时精气神儿实足。
吉利附道:“娘娘说的是。皇上夙来恭敬太后娘娘,如果太后为淑妃说几句好话,起码绿头牌是撤不了的。提及来,太后虽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拿着长公主跟亲生的一样,就连何昭仪也跟着叨光。”
“嗯。”德妃唇角微微弯起,面若娇梨,“就算马云双阿谁贱人猜到是本宫做的,她也没有证据。这个亏,她吃定了。”之前杨婉仪被挪去长春宫养胎,淑妃还幸灾乐祸。现在看来并非好事,起码下起手来便利很多。即便出了事,屎盆子也落不到本身头上来,上边儿另有皇后呢。
见皇上一下午呆愣愣的看着空中,也不知深思甚么朝廷大事,福公公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献上托盘,内里尽是后妃们的绿头牌。话说皇上迩来极少去后宫,也不知有多少小主和娘娘托人来讲情。想想那一抽屉珠宝金豆子,福公公非常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