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伸手抚肩,眉头微蹙, 仿佛宿世的毒疮犹在疼痛。这个女人说的每一个字, 都让他有掐死她的打动。
“甚好!”萧珩嘲笑, 丢下一句话便抬步迈进安和殿。
萧珩挥挥手,指着地上的姜好莲,“来人,撵出去。河间府盐运史姜犇教女无方,对太后与皇后不敬。本日起,撤职查办,以儆效尤。”
太后笑看淑妃,无法的点头,“就你皮,后宫尽是美人儿的时候,哀家看你哭不哭。”
刚才皇上在殿外与白筠筠说话,世人都看在眼里。太后和淑妃德妃也当皇上喜好那名秀女方才立足,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此事。此女如果选中,皇上早早对她印象不佳,今后宫里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可如果被撂了牌子,本日殿前被天子怒斥一事鼓吹出去,必定影响闺誉,谁还敢求取被皇上嫌弃之人,那这辈子也就算完了。
白筠筠也感慨姜好莲有张利嘴,只是跟一个金牌保险讲师比辩才,姜好莲还差了些。她头疼的不是姜好莲,而是对她存有恨意的天子。白筠筠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对白岑有定见,至于头一次见面就这般对她动杀气?
“留牌子。”
太后向前探探身子,手指持续捻动佛珠,面上的神情已是都雅很多,“你持续说。”
萧珩回道:“太后说的是。”
白筠筠承认的干脆:“回皇上的话,是。”
萧珩食指轻扣椅子扶手,瞧着那副看似浑厚的模样,心中更加憋闷:“是否如姜好莲所言,你用心踩她的裙摆?”
说话间,已剩最后一排秀女。这排秀女比前几排运气好,赶上了太火线才的训话。太后的面子不能采纳,皇上把前两位都留了牌子。
萧珩唇角暴露一丝笑意,却未迟误看秀女。十几名秀女依依含笑上前,又依依绝望退下。萧珩挥手,并未留下一人。“后宫女子不必过量,朕最讨厌多肇事端之人。本分浑厚,善解人意,足矣。”
萧珩坐在正位, 目光扫过害羞带怯的秀女们。十七八岁的年纪, 个个身娇体软, 含苞待放。若他是宿世的萧珩, 心中会有波纹,但是历经一世,甚么都不一样了。宿世太后做主,选了很多新人入宫。一个个看似有害,但是凑一起就像是斗鸡,明着斗不过就暗里斗。后宫乌烟瘴气,前朝沉疴旧病,哪有一天费心的日子。
湖心岛上的行宫内,萧珩现在正皱着眉头,脸上阴云密布,下一刻是降冰雹还是落刀子,屋内众妃哪个也不晓得。君威难测,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喘。
此言一出,太背工里捻动的佛珠一停。萧珩也一愣,她承认如此之快,必有妖。
淑妃娇俏活泼,与德妃对望一眼,对着太后笑道:“皇上那里是在选秀,这些秀女在我们眼中是花骨朵儿,在皇上眼里与奏折许是一样的。太后还是多费操心,替皇上多选几个可心的美人儿,免得皇上今后回过神来,看到臣妾这些人老珠黄的后妃们悔怨。”
啧啧,好一张巧嘴,萧珩很对劲。给她添堵,他舒畅。
萧珩倚在靠背上,等着这个女人惶恐失措的抽泣告饶,上辈子她最长于哭哭啼啼的告饶了。只是萧珩没想到,白筠筠并未抽泣,也并未告饶,而是迈着标准的宫步上前,盈盈叩拜,道:“还请皇上太后和两位娘娘赎罪,此事,臣女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