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坐公堂,淡淡地瞟了那知府一眼,“朕没说你们。”
县尉不过是七品官职,贾麟原说他在京中秋猎见过皇上和陈文心,恐怕原职不算太低。
皇上倏忽目露肝火,“兰襄此话,意义是前任县尉暴毙,和这贾如珠有关?”
济南知府在皇上的亲身监督下事情办得极快,贾如珠被抄家撤职,押送都城。到了都城中,天然有皇上的密旨措置他,总归逃不出一个死字。
王熙拱手,“方才勤嫔娘娘派人来报,皇上正和陈将军说话,臣便出去听了娘娘的叮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恐怕是这贾如珠通过佟国维的干系,硬要把贾麟原调来的。
还未比及,皇上就来了。
皇上点头,“看来这贾麟原没有扯谎,他不是志愿被调到德州的。”
“娘娘派吕太医去看望昨日被打伤的老者,本来那老者就是卖易头饼的细弱男人的老父。那男人得知昨日是吕太医救治了他老父,戴德戴德,说了很多关于这贾如珠的事儿。”
王熙也劝道:“皇上的安危事大,此人不如暂交济南府查办,猜想知府不敢包庇。臣所担忧的另有一事……”
此话正合皇上情意,“就由王卿亲身拟布告,拟完拿来朕看。”
王熙亲身拟的布告,他才放心。
知府赶紧叩首,“下官痴顽,皇上想必是不想透露微服出巡的行迹。”
“这贾如珠狗胆包天,竟然对外宣言治河是皇上的旨意,占了集市要怪只能怪皇上。他一个小小处所官岂敢违背圣意……”
他身后一众府官也叩首拥戴。
皇上大为震惊。
陈文义想起了吕宗,他也算是臣属中的例外吧?
皇上一听此话也有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左迁,即为贬谪的意义。
皇上眸子微眯,盯着那知府。
话虽如此说,只是现在不明旨查办这贾如珠,难消心头之恨。
就连王熙等人都非常佩服陈文心,她不但能珍惜平常百姓,还能慧眼明辨,保护皇上的名声。
她还特特叮咛吕宗,给那老者留下些后续养身的伤药,又叫白露拿些银子给他。
想着这贾如珠只是敛财的话,不至于要殛毙同僚。
“滚下去!”
“查!给朕全查出来!”
“甚么事?”
陈文义拦道:“皇上三思。贾如珠条条罪过均查有实证,交济南府查办也难逃极刑。皇上若此时拟旨,各地皆知皇上的行迹。”
除了最为张狂放肆的唐三被判了绞刑,余者如词讼吏、文书等,都被判放逐。
“把银钱分离给德州本地的商贾小贩,那些钱原也是他们的。”
陈文心本身没有亲身来回禀皇上,为的是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
这济南知府又不蠢,他把皇上的行迹流暴露去,万一皇上遇刺,那不就是他的任务了吗?
陈文义道:“皇上可知,这贾麟原是因何调任德州县尉?”
戋戋一县,贪污个三年竟然有这么多钱?
“胡涂东西!如许笨拙!”
勤嫔娘娘啊……
“另有一事。德州前任县尉,在任上暴毙了。”
皇上骂了李德全几句,表情镇静了些。
“遵循布局,主街完整能够设光临街,那边门路宽广,房屋划一。”
放纵唐三逼迫百姓,借修河堤占有集市,搜刮民脂民膏。
贾如珠的私库和唐三家中查抄的银钱,共有十二万两余。
据查,贾麟原所言失实。
李德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到地上,“主子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