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菁,再有两月,你便年满十七了,你姐姐前去云龙寺诵经祈福,要七七四十九天,加上来回的路程,起码要两个月,待她返来,便到年关了,你的生辰也该过了。”固然张氏不肯信赖梁絮儿会这般狠心,但梁絮儿此举明显是在避开她们,不然事儿会有这般巧?
“碧瑶和碧落去东配院找田徒弟,奉告田徒弟,遴选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护院,明日随我前去山西一趟。”梁芜菁看着略显忐忑不安的两个小丫头,柔声说道。
这些几年她帮父亲打理梁家的买卖,也没少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长见地,固然有着大师闺秀的矜持,常常皆带着面纱斗笠,跟在父切身边,但这两年也垂垂自个做主了很多事,旁的不说,本年夏季里,她就单独一人去姑苏那边巡查过了。
“芜菁来了。”大夫人张氏本来正和梁义博说着话,听丫环禀报说蜜斯来了,当即迎了出来。
但是,为了不让父亲母亲担忧,此事她是千万不会向他们提起只字片语的。
“那便如此吧,碧云碧玉,随我去正院。”在梁家,侯爷夫人的叮咛天然没有人敢质疑,她这个二蜜斯的叮咛也向来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包含她出府,一旦叮咛下去,府里的人便会马上筹办。
“是啊蜜斯,现在最首要的是您的婚事,蜜斯三思而后行。”碧云向来沉稳,不到万不得,自家蜜斯的事儿,她是不会等闲插嘴的,但她一旦开口,便是大事。
梁义博闻言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好,如此也好,省的我们整日里提心吊胆,你去散散心也好,多带些银两上,如果不敷,拿了令牌去永泰钱庄支取便是。”
“是,蜜斯。”二人闻言,脸上皆闪过一丝喜意。
永泰钱庄开了三百余年了,遍及天下,除了州府,就连县府里也有,是梁家的财产。
放在别的勋贵之家,那是千万没有这个事理的,皆要后院当家作主的夫人叮咛下来,蜜斯才气出府,并且去处也大多寺庙,亦或者是亲戚府上。
回想起这几年因为出嫁而经历的各种艰苦也热诚,梁芜菁的心中便升起了浓浓的哀思和气愤。
“女儿晓得,女儿记得,女子十七不嫁,父母虽有罪,但罪不至死,既然皇家和姐姐如此算计,与其嫁给废帝,还不如将这把柄给他们,最不好的成果,也比女儿嫁给废帝后,一家人惶惑不成整天,终究毁灭好。”梁芜菁看着二老,柔声说道。
送走母亲后,梁芜菁把身边信赖的四个丫环都叫了出去。
“是。”碧云应了一声,便去里屋清算了。
田徒弟一共遴选了十二个护院,连带他十三人一块庇护梁芜菁主仆五人上了路。
三百里的路程不算远,打从记事起,她每年皆要和母亲一道回山西老宅,上千里的路程,交来回回多次,也从未碰到任何费事,并且……她十岁那年,因母亲有急事前行回京,她还单独一人带着身边的丫环仆妇们,由几个护戍卫着,就从山西老宅回京了。
梁芜菁没有多言,笑着吃了些点心,又和父亲母亲说了会贴己话,才笑道:“父亲,母亲,前些日子大同府煤窑的事儿尚未措置好,父亲晓得,那几个煤矿都是大同府最大的煤矿,我们要看好了,才气订代价,本来让杨大掌柜畴昔,我们也放心,只是……女儿想亲身畴昔瞧瞧,一来能够多学学、历练历练,二来也是去散散心,女儿不想留在都城听这些流言流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