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品言到了重府,姜氏已命人在大门口等着,人一到她就忙到前厅去接人。
瞥见他就想起姜氏,重锦对他没甚么好感,又见他性子有些冷傲,心下乃至已经有些生厌,因而也不跟他说话,回身就走。
重府竟又来客人了。
这让重锦非常恋慕。
自从姜氏谗谄重锦养小鬼不成,两人的干系就只剩了大要的酬酢,姜氏内心还憋着一口气,只等找到合适的机遇就把这气出了。
“不必。”他说着,端起碗,一口气把内里的汤全喝了,然后对许青婉亮了亮碗底,“好了。你去歇息吧,既不舒畅,就不要走来走去了。”
韩离睨了一眼,“你出门就是去买这东西了?”
许青婉买了桂花炒红果,正要出门,见到来人后愣了一下,面色有些严峻。她看了重锦一眼,忙倾身出了门,那男人也紧随厥后。
男人明显有些不甘心,“婉婉,我从小就认定你是我的老婆,除你以外我的内心再也装不下别人,天然订婚时你我尚年幼,只是那也是父母之命,身为后代我们岂能不顺从。”
许青婉愈发没有耐烦,竟是话也懒得说了,绕开男人就要走。男人不依,两人又争论了几句,许青婉竟掉了两滴泪下来,那男人见她这幅模样,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候,两人相对无言。
天下这么大,天然也有很多痴情男女,谁喜好谁,谁不喜好谁,仿佛也说不清楚是谁对谁错。如果说世上最幸运的事是两情相悦,那么最痛苦的,莫过于一方情深,一方无情罢了。
“嗯。”许青婉听了忍不住暴露笑容,为韩离收了汤碗,然后才下去了。
许青婉摇点头,“不碍事的,表哥。一点也不疼,只歇息几天就无碍了。”边说着,她边走向他,见一旁碗里的甘草橘枣汤公然还剩了很多,便把炒红果摆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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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锦买完小食,正要上马车回府,却见不远的转角处,许青婉仍在与男人对话,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冲动,男人则一脸惊奇和茫然。
重锦点点头,“嗯。”
“不缺甚么。”
重锦往院内又扫了一眼,只见一个青衫少年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她,也不知他是甚么时候就站在那边的。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身子瘦瘦的,面上没甚么神采,乃至另有些冷酷。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也不上前,也不打号召。
重锦朝院子里瞟了一眼,“太太,我方才瞧见婆子们抬了好几个箱子来,也不知是甚么东西?”看那些婆子们谨慎翼翼的模样,想来定是好东西。姜氏这回可真是舍得。
重老太太本来对她还是冷不热的,但知是她的故交来,且重家又与这赵家有些来往,也便让她好生关照着。
那男人约摸二十出头,一身朴素的墨客打扮,身后背了个承担,承担看上去显得有些旧。他的面庞看上去略显蕉萃,明显是多日颠簸才到了金陵的,一双眼睛在乍见许青婉后,暴露了欣喜之色。
姜氏对这赵品言不是普通的好,专门在府当选了一处好院子给他住,一间院子里房舍有十余间,抱厦暖阁都俱全,怕他住的不风俗还添置了些新的家具器物。他的院子一早已被人清算得干清干净整整齐齐的,屋里还放着好多裁好的新衣,都是金陵公子们时髦的格式,一整面书架上的书并文房四宝都是极新的,是姜氏特地叮咛人去买的。
“我把橘枣汤端去给表哥热一热吧。”
韩离放下账册,正筹办出门,见她走路仿佛有些不对,抬开端问:“你如何了?”